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是那个号码。
大约有……嗯,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号码不曾响过。
接听,她没说话,等着那边先开口。
“薇薇儿。”久违的男人的声音和称呼,让窦薇儿鼻梁一酸,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从她眼眶里滚下来。
她捂着嘴巴,将所有哽咽压在喉咙里。
手机里传来贺际帆吸烟时吐气的声音,轻缓绵长的气流声,轻易勾起她的回忆。
以前和他在一块,他喜欢在床事过后,靠在床头点一根烟,这个时候,她喜欢光着身体趴在他怀里,耳朵贴住他胸口,听他抽烟时胸腔里的声音。
窦薇儿没说话,贺际帆也没再说什么,两相沉默。
许久。
她调整好状态,用最冷静的声音问:“贺先生有事?”
“这么久不见,你过得怎样?”
“很好,多谢关心。”
又是沉默。
片刻,窦薇儿说:“没什么事,挂了……以后请贺先生不要再打电话过来,我……男朋友很不高兴我接别的男人的电话,他很小气。”
说完不给贺际帆任何反应的机会,窦薇儿直接掐断通话。
天空阴沉沉的,像极了人的心情。
窦薇儿那夜听了贺际帆与电话那头说的从没打算和她结婚的话,她怕自己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第二天就跟贺际帆提出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想着拉自己一把,可结果,她把人拔出来,把心落下了。
她分明感觉到自己心口的位置,空了一块。
回到宿舍,宿舍里只有叶倾心和钱蓉在,景索索今天请了病假没来。
叶倾心见她神情不对,关心地问了句:“你还好吧?”
窦薇儿朝叶倾心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我没事。”
下午的课,窦薇儿分明魂不守舍。
叶倾心看在眼里,心知肚明让窦薇儿心神不定的根由是什么,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感情这种事,向来不由人。
第三节课下课。
叶倾心接到景博渊打来的电话,他晚上有场重要的饭局,在京城大饭店,不能来接她,十点之前回家。
向她报备行程,似乎已经成了景博渊的习惯。
叶倾心从来不会阻止景博渊出去应酬,顶多也就叮嘱他别喝酒。
女孩的懂事,让男人省心的同时,也越发乐意将自己的行程告诉她。
“心心,你真幸运。”叶倾心挂了电话,窦薇儿忍不住感慨,语气里有掩不住的羡慕。
叶倾心握住窦薇儿的手,道:“你也会有的,你才二十一,人生路还很长,不急。”
窦薇儿的目光落向叶倾心的肚子,左手不经意地抚摸自己的小腹,好一会儿,她幽幽道:“同人不同命。”
叶倾心:“……”
晚上下了课,叶倾心和窦薇儿在学校食堂吃了晚餐,才去校门口。
陆师傅开着黑色卡宴等在路边。
天色已经黑了,路灯昏黄,陆师傅帮叶倾心打开后车门,不甚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将他的脸照得沟壑纵横。
“去北安广场。”
正启动车子的陆师傅闻言一愣,“北安广场很远,太太去那里做什么?要买东西吗?金鹰离家近,不如去金鹰好了。”
“不是。”叶倾心说:“我跟人约好了。”
陆师傅没再说话,点了点头,认真开车。
到北安广场,正好七点。
广场的音乐喷泉开放着,好多人在旁边拍照,叶倾心一眼望过去,根本分不清谁是须尽欢。
掏出手机正要拨个号过去问问须尽欢到没到,她的手机响了,正是须尽欢的号码。
叶倾心接听,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先传来,“我看见你了,你往雕塑这边看。”
叶倾心依言看过去,喷泉旁边的母子雕塑下,一道娇小的身影正挥着手朝她走过来。
“你好,我是须尽欢。”须尽欢的声音比电话里听着还要轻柔一点,她朝叶倾心伸出手。
叶倾心浅笑着伸手与她轻握了一下,道:“我是叶倾心,叶倾国的姐姐。”
“我们去那边坐吧。”须尽欢指了指广场上设的供人休息的石凳。
两人走过去坐下。
石凳有些凉。
叶倾心坐下后安静地等着须尽欢的话,她知道须尽欢一定是听黄鹤楼说了她不同意叶倾国演电影,所以才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