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戒毒所门口,盛文琼抬头看向旁边的一颗大王椰子树,羽毛一样的叶子在空中伸展。
耳边,回想着冉政委的话:“余小姐近段时间精神有些异常,我们已经联系了精神病方面的专家,准备给她做个全面检查。”
她恍惚间有些想不起来,她的女儿是怎么一步步落到这个田地。
是因为叶倾心吗?
那个小贱人,为什么不和盛闻君一块死在长江里!
盛文琼驾车在被阳光照得刺目的路道上行驶,等红灯的时候,她打开车窗透气,不经意间,瞥见旁边一辆车驾驶座的人。
她心脏骤然一缩,慌忙按下按钮盛升起车窗。
对方显然是看见了她,见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对方冲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甚至还抬手朝她这边挥了挥。
路灯亮起,盛文琼猛踩油门。
他怎么会回来,不是说好了,去英国再也不回来了?
盛文琼回到家,惊恐不定地灌了一大杯冰水,依旧没能冷却下那颗不安的心脏。
手机铃响的时候,她直接将手里的杯子扔出去。
佣人听见杯子打碎的声音过来,盛文琼冷着脸凶道:“干什么冒冒失失的,吓了我一跳。”
佣人莫名其妙被凶了一顿,低头不敢反驳。
盛文琼回房才看向手机屏幕,一串陌生号码。
迟疑片刻,接听,“盛大小姐,没想到您还用这个号码,真是个念旧的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盛文琼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你在英国待得好好的,回来干什么?”
“想我们盛大小姐了。”那边语调轻浮。
盛文琼此刻反倒冷静下来,冷声道:“你是缺钱了吧。”
“盛大小姐还是这么聪明。”那边说:“我刚回国,没有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代步工具,今天盛大小姐看到的车是我朋友的。”
“我可以给你钱,但是你必须离开国内。”
“盛大小姐是在跟我讲条件?那就看盛大小姐能不能满足我的要求了。”
“直说吧,你要多少钱?”
“两个亿。”
“你怎么不去抢!”
“我可以去抢,只是万一被人抓了,扛不住审讯官的审讯,供出点陈年旧事就不好了,您说是吧?”
盛文琼:“……”咬牙切齿许久,她说:“给我一点时间,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
“盛家可不是小门小户,两个亿对你而言,不过九牛一毛,盛大小姐何苦跟我哭穷。”
“给我一个星期。”
“两天。”
挂了电话,盛文琼打给余威,开门见山道:“他又出现了。”
“谁?”
“陈珂。”盛文琼有点急:“怎么办?他朝我要两个亿,我哪去弄这么多钱,我手里那些钱全都……你知道的。”全都玩期货输了。
“他那种人,贪得无厌,你今天给了两个亿,明天他就能要十个亿,永无止境。”
余威语气森冷,盛文琼很明白他这语气代表的意思,“你是说……”
余威点到为止,没再说什么。
盛文琼再次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眼底滑过一抹阴狠。
立秋之后,天气一直很不错,天高气爽。
叶倾心从青年服装设计师大赛的主办方办公大楼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
三十八套成衣,制版师不可能将设计师要表达的东西完全呈现,多少存在一些问题,叶倾心将自己的想法与制版师充分沟通,又亲自动手修改了一部分。
回到南山墅,整个别墅静悄悄的。
迟婶给她开了入户门。
“都睡下了?”
“三位老夫人都睡了,小少爷们还没睡。”
叶倾心上楼,直接去婴儿房,房间内,景博渊坐在婴儿床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朝朝,朝朝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向父亲,笑得露出粉红色牙床。
男人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深沉的眉眼溢满属于父亲的温和。
年年和暮暮仰躺在婴儿床上,年年吃着小拳头,暮暮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气。
“宝宝今天有没有想妈妈?”叶倾心出门一整天,每隔两个小时就往家里打个电话,都没有听到孩子们哭闹的消息,叶倾心欣慰又失落。
欣慰小家伙们离开妈妈也过得很好,失落的也是这个,她这个妈妈对小家伙来说好像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