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玩笑似地道。
李不言问候了那两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边掏出烟散给三位长辈,边顺着须臾的话也开玩笑道:“既然是岳父的朋友,就算你们犯了事,我也不敢怎么样。”
散了烟,他又掏出打火机帮三位长辈点上,表现得深谙人情世故。
四人说笑了几句,须臾道:“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你去陪你的朋友好好玩,别太晚回去。”
李不言笑得像个二十四孝好女婿,“当然,正好我的朋友都在大厅呢,跟你们一道过去。”
说完,他似无意地看了眼两个陌生中年男人的脚,然后往前走了两步,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姓李的那个中年男人道:“须臾啊,你这女婿不错,现在像这样灵活的年轻人可不多了,我们公司正缺像这样的年轻人……”
须臾笑道:“人家是警察,一辈子的铁饭碗,晋升空间也很大,不稀罕你那公司,快走吧,来不及了。”
这两句对话,一般人听到可能只以为是长辈就着晚辈随意聊的两句,听在李不言耳朵里,倒是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于是笑问:“李叔叔的公司是做什么的?工资高吗?”
“你有兴趣?”姓李的中年男人也是个人精,不答反问。
李不言道:“那得看工资高不高了,以前没结婚不觉得,现在要结婚了,各处都得开销,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赚钱是必须的,但要看你是不是诚心的,别干两天就尥蹶子了,那样的员工我们可不要。”姓李的中年男人打太极,试图探出李不言的虚实。
每个灰色地带的组织,都会拉一些政客和李不言这样的人入伙,以方便做事。
李不言笑:“这我自然懂,没有老板喜欢那样的员工,李叔叔是自己开公司吗?”
“我没那个本事,我也是帮别人打工。”
说着,一行人到了大厅,李不言的一个哥们招呼他:“怎么现在才回来,快过来,要输了。”
“来了。”李不言应了一声,跟三位长辈道个别,小跑着过去,看起来像个爱玩又不稳重的青年,三人还隐约听见他说:“厕所出来遇到我岳父大人,聊了两句。”
回到地面上,须臾跟身边的两个人道:“你们可别打我女婿的主意,要想搭上警察,自己想办法找别人。”
这条路,须臾自己走得如履薄冰,他不希望将来女儿的丈夫跟他过同样的生活。
“我就是开个玩笑,再说,没有确切的把握能控制住他,我哪敢引狼入室?”
“最好这样,丁总的吩咐,我会尽快办。”
李、陈二人上了两辆不同的车,很快消失在地下桌球室的入口。
……
李不言认真陪几个哥们打球,好像真是来打球的,十点半才结束。
和哥们分开,他立刻戴上耳机,里面传来声音:“李队,定位窃听器成了。”
局里有个人才,把定位窃听器弄得像枚图钉,即便被发现了,也只会被当做图钉扔掉。
李不言跟须臾三人说话的时候,估算好了那个姓李的中年男人抬步的跨度和角度,悄悄扔下‘图钉’,又用自己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图钉’落地的声音。
李不言抽了口烟,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那个姓李的是g组织与须臾联系的关键人物,一定会回组织里复命,这次,必须找到他们的老巢,一举击破!”
“是!”
……
时间过得很快,圣诞与元旦先后到来,新剧的拍摄接近尾声,须尽欢给整个剧组放了三天假。
休息第一天,新剧的主投资商打电话给她,邀请她参加酒会。
须尽欢本来不想去,在听到付明霞让她去找李不言的瞬间,她果断决定去参加酒会。
主投资商在京城商界颇有地位,来的都是各行各业的大佬级人物,娱乐圈与商圈关系向来密切,主投资商邀请须尽欢也不显得奇怪。
她刚到没多久,主投资商向她介绍了一位娱乐圈新人,是个清纯佳人,须尽欢这才真正明白对方的意图。
在承诺给那新人一个女二角色之后,主投资商才放须尽欢自由。
须尽欢得了自由,直接找了个角落待着,时不时有人来找她寒暄,半个小时后,她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脸颊,起身出了宴会厅。
正值寒冬,外面寒风刺骨。
须尽欢身上穿着礼服,顿时瑟缩了一下,正要往回退……
一件带着淡淡体温的羽绒服落在她身上,羽绒服上传来的味道很熟悉。
须尽欢一怔,转身,果然看见叶倾国熟悉的脸孔。
她下意识脱口问:“你怎么在这?”
“姐姐带我来的。”叶倾国如实回答。
“你来这里做什么?”须尽欢又问,右手不经意地摸了摸羽绒服的衣襟,这是叶倾国第一次,这样照顾她。
他什么时候学会照顾人了?
须尽欢看着叶倾国的脸,心头千滋百味。
“认识更多的人。”叶倾国身上穿得很正式,藏蓝色的西装和暗红色的领结,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他似乎一点也不怕冷,在肆虐的寒风里站得笔直挺拔。
“须姐姐,姐姐说你要结婚了,和不言哥哥,所以不能再对我好,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呢?姐姐也和姐夫结婚了,姐姐和以前一样对我好。”
须尽欢喉咙有些堵,嘴巴张了合,合了又张,许久才挤出一句:“我和你姐姐不一样。”
叶倾国皱眉,这个回答显然没让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