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尽欢找了不少人,没人能帮上她,须臾被抓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多以前与他交好的人一接到须尽欢的电话,两句话没说,就各种理由挂电话。
须尽欢找最后到了叶倾心,如果可以,她真不想来麻烦叶倾国的姐姐。
叶倾心听了她的来意,没想到那位著名的大导演会做这样的事,犯了这么大的事,即便景家有权有势也不能罔顾法律,须尽欢明白叶倾心的意思,只道:“我只是想见一见我父亲。”
叶倾心点头,你等会,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
她走到一旁打电话,叶倾国坐在须尽欢对面,把茶几上的奶昔往须尽欢面前推了推,“姐姐说知错能改就能被原谅。”
他虽听不懂须臾究竟犯了什么事,但却明白,须姐姐的爸爸犯了很严重的错,被警察带走了。
须尽欢明白叶倾国的意思,笑笑道:“谢谢。”
叶倾国忽地起身去了厨房,须尽欢想着父亲的事,没在意,没一会,叶倾国回来,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橙子。
须尽欢心下微暖,她喜欢吃橙子,以前带着叶倾国在剧组,休息时经常买些橙子去他的房间和他一起吃,没想到他还记着。
叶倾心很快也回来,带来了肯定的消息,当天下午,须尽欢和付明霞就在派出所接见室隔着隔栏见到了须臾。
三人俩相顾无言,须尽欢从须臾尴尬中透着歉意的眼神,明白警察说的是事实。
付明霞沉默良久,才哽咽开口:“你这是何必呢,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图个什么?”
须臾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欢欢,你和李不言的婚事取消吧。”
须尽欢注意到父亲对李不言称呼的变化,付明霞也注意到了,“为什么?”
“他不是真心娶欢欢,幸好,婚礼还没举行,结婚证也还没领,一切还不晚。”
“你又说胡话,我知道你现在对警察心有芥蒂,可你的事又不是不言的错,再说以后有不言,你……在里面也能有个照应。”付明霞跟律师咨询过,须臾牢饭是吃定了,至于吃过少年,就要看情节严重与否。
“李不言他……”须臾想说出实情,看守的警察过来提示时间到了。
“明霞,听我一句,别让欢欢嫁给他,他这人心太冷。”须臾只来得及留下这句。
从派出所出来,付明霞捂着胸口,眼泪不停地往下落,“欢欢,你说你爸爸怎么就走上这条路呢?”
须尽欢心里也难受,强撑着安慰道:“我们找个好律师,给爸争取个宽大处理的机会,我打听过了,律师界有个叫陈霆的律师,在这方面很是拿手,我现在就去他的律师所找他。”
陈霆最近很忙,接了不少大案子,哪里有那个精力接须臾的洗钱案,只给她推荐了其他律师。
须尽欢却希望陈霆能亲自出马,陈霆律政界扛把子的称号可不是乱来的,只是被拒绝之后,再去找他,他都借口不见。
须尽欢从陈霆的律师所出来,站在门口望着头顶的太阳,忽然有些绝望,她在导演界虽有点名气,可并没什么权利,认识的那些人都是人精,可能惹麻烦的事避得比谁都快。
付明霞打电话来问情况如何。
须尽欢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陈律师忙,我明天再来找他……”
付明霞哪能不知道陈霆是不想接这案子,律师的本事名气越大,架子也越大。
“先回来吧,再想想办法。”付明霞语气里也透着绝望。
“妈,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
叶倾心最近打算与一家高级面料厂签合同,拟好合同后自然是要给律师过个目,确认没有问题才能签,本来约好陈霆下午上门,叶倾心正好出来有事要经过陈霆的律所,便直接带了文件过来。
刚下车,就看见蹲在门口的须尽欢,她握着手机,白嫩的手在寒风里冻得通红。
“欢欢,你蹲这做什么?”
须尽欢听见轻柔的声音,抬头,看见叶倾心,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她比叶倾心还大了几岁,却在叶倾心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叶倾心看了眼律所的招牌,心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蹲下身给须尽欢擦了擦眼泪,“你是来找陈律师的?”
须尽欢点点头,“不过没见到他,前台说他不在。”
叶倾心前不久跟陈霆通过电话,知道他在律所里,陈霆的做法无可厚非,她并不会去指责什么。
“我跟陈律师也算认识,你先回车上,我进去帮你问问,看能不能给你预约一下。”
“真的吗?”须尽欢握住叶倾心的手,她的手很柔软,也很温暖,“谢谢你。”
叶倾心感受到须尽欢手上冰冷的温度,越发心疼,“手这样冷,上车把暖气打开。”
须尽欢点点头,走向停车场。
叶倾心很快从律所出来,直接告诉须尽欢,陈霆接下了须臾的官司。
须尽欢感激万分,回到家,把事情告诉付明霞,付明霞听说是叶倾国姐姐帮的忙,抿了抿嘴,没说什么。
须臾的案子背后牵扯到一个犯罪组织,没那么快结案。
付明霞和须尽欢虽着急,却又不得不耐心等待。
须尽欢和李不言的婚事,付明霞还是希望能如常举行,丈夫已经这样了,她不希望女儿的终身大事再出现波折。
可就在陈霆答应接下须臾案子的没几天,须臾在里头自杀了。
李不言知道后,砸了办公室里的椅子。
g组织的头目非常狡猾,虽然被捕了,却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下属身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现在只有须臾出来指证g组织的头目,并且交出这些年和其合作的证据,就能将其绳之以法。
现在却是死无对证。
须臾的葬礼上,付明霞哭晕了好几次,须尽欢也哭成了泪人,却还不得不强撑着操持丧事。
幸好有李不言帮忙,她倒也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