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可都是肺腑之言。”贺际帆顺着她的脚背,一路往上亲吻,说话含糊不清。
窦薇儿咬着唇,栗色卷发宛如一朵花儿开在枕头上。
……
沈望津孙子的生日宴,贺家自然要细数到场。
沈梦刚回来没几天,尚未和贺长居离婚,贺家与沈家还是姻亲。
贺长居对沈家的十二个大舅子仍心有余悸,本不想来的,奈何贺老夫人一个劲想让他和沈梦复合,下了死命令,他要不来,就跟他没完,贺长居不想让快九十岁的老母亲生气,便硬着头皮来了。
沈梦来得早,帮沈望津招呼客人,贺长居一来,就看见身穿深蓝色礼服的沈梦,或许是一直在外旅游的缘故,她皮肤黑了一些,没有以前细皮嫩肉,不过身材却好了许多,肌肉没有她这个年龄的松弛,紧致有弹性,像年轻有活力的小姑娘,身上却多了股年轻小姑娘没有的韵味。
她正和旁人说笑,说到高兴处会以手掩唇吃吃地笑。
贺长居一下子就想起几十年前,那是他们就读同一所高中,沈梦是学校闻名的美女,长得漂亮,性格泼辣,对所有追求者都没有好脸色,有时候有男生追得紧了,惹到了她,她就捉弄别人。
贺长居并不喜欢这类没有一点文静的女孩子,是偶然一次夏日的中午,大家都在午睡,他在静悄悄的走廊里,看见她在和另一个女孩站在一起聊天,另一个女孩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她用手掩唇吃吃地笑。
那时有阵风拂过她的面颊,吹起她垂下的长发,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那画面都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爸,你在看什么?”贺际帆的声音拉回贺长居飘远的思绪,他回神,沈梦已经不在之前的地方,贺长居收回目光,看向儿子,“州州和远远呢?”
“去看小寿星了。”贺长居手里端着香槟杯,“爸,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妈今天美得不像话?”
贺长居没理他,径直走开,在角落里坐下,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巡视全场,却没再看见沈梦。
直到宴席开始,沈梦才再次出现。
“小梦,来坐这边。”贺老夫人眼瞅着沈梦要坐到沈家那桌,赶紧抬手招呼她过来。
见沈梦神情犹豫,贺老夫人直接拄着拐杖过去请人,就算是以前不知好歹的沈梦,也不会让一位年长的老人为自己做到如此,她赶紧上前迎住贺老夫人,“妈,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走得这么快,不是教人担心么,快回去坐着。”
贺老夫人拉着沈梦的手不撒开,“你跟我一起坐。”
沈梦点点头,跟她去了贺家那桌。
“你做这。”贺老夫人指向贺长居旁边的位子。
沈梦看向窦薇儿旁边,“我坐薇儿这就行。”
贺老夫人不依,“你不坐这,我就站着。”
沈梦无奈:“妈,您这不是耍赖么。”
“我都这么大岁数,还不许我耍个赖?”贺老夫人孩子似的撅个嘴,人都说越老越像孩子,这话一点都不假。
旁边的宾客都看过来,沈梦不好再说什么,赶紧坐下,这毕竟是大哥家的满月宴,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景家那边,叶倾心将事情瞧在眼里,贺老夫人的意图,知道内情的人都能看出来,侧头低声和景博渊道:“贺奶奶是要撮合舅舅跟舅妈,不过我瞧着够呛。”
沈梦变了,对一些事情不再那么介意,但并不代表贺长居当初的背叛她也会不计较,而且看她现在的态度,应该还很抵触贺长居。
景博渊朝贺家那边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
酒过三巡,景索索挺着大肚子过来,“心心,我想问你个问题。”
叶倾心旁边有空位,她拉开椅子让景索索坐下,“什么?”
“生孩子疼吗?”景索索忧心忡忡。
叶倾心:“……”似乎身边每个第一次生孩子的人都喜欢问她这个问题。
“每个人情况不一样,不过也不是那么痛,忍忍就过去了。”叶倾心道:“你快到预产期了吧?”
“是啊,就在这几天,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景索索摸着肚子,眉眼间褪去了几年前的傻白甜之气,多了几分聪慧和属于母亲的温柔。
她和程如玉结婚没多久,就怀了孩子,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孩子没能成型就没了,之后的几年她都沉浸在丧子之痛里,直到今年再度怀孕,她的情况才好些。
可能是经历了这件事,才让她成长起来。
“放宽心,会没事的,再说,你老公可是院长呢,到时候肯定安排最好的医生为你接生。”叶倾心摸了摸景索索的肚子,景索索眼神里都是对即将到来的小生命的期待。
“我听说小国的媳妇也有身孕了?恭喜。”景索索笑道。
叶倾心提起须尽欢怀孕,也高兴,同时也心疼,“欢欢妊娠反应很重,躺床上好些天了,不能吃不能喝,瘦得没个人形。”
“这么严重?”想到自己两次怀孕虽说没有须尽欢那么严重,也是遭了好一番罪,景索索忍不住感慨:“你说我们女人拼死拼活的为男人生孩子,而有些男人还总想着外面的女人,简直太过分了,这种男人就该胖揍一顿扔到山上自生自灭!”
应该被胖揍一顿扔到山上自生自灭的贺长居:“……”
他端着酒杯过来跟景综兄弟三人喝一杯,结果就听到这话,心里有点堵,回到位子上沉默起来,沈梦已经不在这边,被沈望津的儿媳妇叫去了休息室。
景索索的话,让他想起沈梦当初生贺际帆,那时候还不兴剖腹产,沈梦又是头胎,生产过程异常痛苦,惨叫了一天一夜才把孩子生出来,他那天抱着她的头发过誓,以后再也不让她生孩子了。
后来,几年之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被他渐渐遗忘,于是贺云宵出生了,再然后,贺依依出生了。
贺长居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起很多陈年旧事。
夜里,还梦到了和沈梦的婚礼。
隔天早上,他坐在床上抽了好几根烟,想回忆一下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和莫瑞走到一起,却怎么也想不真切,反倒是年代更为久远的和沈梦的恋情,他至今还能回忆起诸多细节。
……
贺际帆刚从商务会所出来,接到老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