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逐渐的想了解罗珍,了解那个扮作他三表妹的女子,虽然偶尔仍有几分恍惚。
骆宝樱调好色,放到他面前。
他蘸了墨绿色的颜料,染在仙女的裙边上,这时紫芙听到扣门声,连忙走了过去,原是一个婆子有事禀告。她听她说几句,眉头就皱了起来,打发她走,与骆宝樱道:“少夫人,是厨房的事儿,有人说今日咱们这儿摆宴席,总是去催,弄得厨子们手忙脚乱,将大夫人的一碗雪玉膏给打翻了。听说什么熬了四五日,大夫人专用来补身的,每个月都要服用。”
“大伯母的雪玉膏我知晓,极是珍贵的,竟然打翻了?”她皱眉道,“没说是谁打翻的?”
虽然他们这里摆宴席不错,可又不是临时的,长辈们都知道,何至于忙成这样?
紫芙道:“好似还没查清楚,奴婢使人去问问。”
她拔脚走了。
骆宝樱有些不悦,心想这婆子胆子倒大,一来就把事情推到她头上,毕竟今儿设宴是她全权准备的。
卫琅放下笔:“有我在呢,你烦什么?”
她挑眉:“怎么不烦,又不是你管这个的!”
他一笑:“是我提议设宴的,一会儿你不用出声。”
骆宝樱奇怪:“一会儿?”
“是,咱们现在就去上房。”卫琅道,“厨房一直风平浪静的,至少在我印象里,没出现过这种事,而今大伯母一回来,厨房就不太平,定是要去说个清楚。”他把金盏叫来,“你原先在厨房待过,极是熟悉,找出来是谁传的话,立时使人押来上房。”
金盏答应一声。
银台在外面听见了笑,小声与金盏道:“那人许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来惹咱们少爷,她是不知道厉害呢!一会儿你抓的时候就问问,看看是谁指使的,不要命了!”
“你做你的事儿去,我自有分寸。”金盏没理会。
看她匆匆而去,银台咬一咬嘴唇,两人虽然一起服侍少爷,可少爷从来就喜欢重用她,也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了?可惜金盏脑子不灵活,不懂得利用这优势,往后给骆宝樱那两个丫环占先机,看她后不后悔!
卫琅与骆宝樱并肩走出去。
虽然他要她别管,可骆宝樱不容人欺负的性子,怎么可能,她小声问:“应该不会是大伯母罢?”范氏气度雍容,对他们三房也和善,照理是没有理由,可人心隔肚皮,那卫春堂,她瞧着很不顺眼,连带着对范氏也有些怀疑。
见她盯着自己要答案,卫琅道:“不会,大伯母还不至于耍这些龌蹉手段。”
“那一定是二伯母了!”骆宝樱道,“小鸡肚肠,当年怎么嫁入你们卫家的?”
卫家可是百年的名门望族啊!
家门不幸。
看她直摇头,卫琅忍不住笑,抓住她的手摇一摇:“你看二伯父如何?”
卫春帆?
骆宝樱提起这人也不想评价,实在是乌龟配王八。由此可见,卫春帆这二老爷年轻时也不是什么好的,所以没有优秀的姑娘愿意嫁给他,至于程氏,到底当年是伪装的好,还是别的原因,她也猜不到。
二人很快就到上房。
将将进去,就看到程氏坐在里面,骆宝樱嘴角一挑:“莫非二伯母是为厨房的事情?”
程氏脸皮一辣,心想这小蹄子说话真直接,不过这也确实是骆宝樱的错,要怕也该是她罢?她笑了笑道:“顺路过来瞧瞧母亲,不过厨房一事儿我也听说了,宝樱,不是我这做伯母的说你,你委实是太急了。你大嫂有胃火,不吃雪玉膏浑身就难受,你也晓得,而今正当在熬呢你添什么乱?这下翻了,可不就耽搁了,别说里头还那么多珍贵的药材。”
骆宝樱皮笑肉不笑:“倒不知二伯母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急了?”
“不是有婆子说的吗?”程氏道,“错了就得认,你年轻,谁也不会怪你。”
一句句都是针锋相对,不是她做得就奇怪了。
卫琅这时见金盏压着人来了,与卫老夫人道:“祖母,我如今才知家里都没个规矩了,事情还没查出来,倒敢把罪名往主子头上扣。”他命押解的婆子,“先给我掌她二十下嘴。”
那婆子姓蒋,委实没料到一来就要被打,吓得浑身发抖,忙求饶道:“少爷,少爷,奴婢没有胡说啊,便是因为三少夫人使人来端菜才打翻了的,奴婢说得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