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发如剜肉,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得心疼死。
只是傅斯年一直守在洗手间门口,这医院隔音又不大好,弄得她很是尴尬。
“傅斯年,你出去一下吧。”这这么寸步不离守着,怎么小解啊。
傅斯年许是看出她的难堪,这才走出去,过了几分钟回来的时候,余漫兮已经坐到了床边。
“我给你擦药。”傅斯年进来时,将病房的门锁了,又把床周围的布帘都给拉了起来,以床位中心,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狭小的空间。
医生除却开了药,让她吊了水,也有一些需要外部涂抹的。
“好。”余漫兮试图将衣服从后面撩起来,只是抬胳膊的时候扯到后面伤口,疼得她倒吸冷气。
“直接解开吧。”此时医院已经供上了暖气,在里面并不冷。
余漫兮有些纠结,傅斯年却直接走到她面前,开始帮她解扣子。
因为后背有大片淤紫,她里面并未穿内衣,只穿了一件病号服,他手指从上往下,指尖温热,从她皮肤上轻轻滑过,就像是带着一股电流般,惹得她身子微微轻颤……
“你别勾引我。”
傅斯年直言。
余漫兮登时红了脸。
这人好不要脸,明明是他在吃自己豆腐,还说她勾引他?
余漫兮咬了咬牙,背对着他……
傅斯年还是第一次直面她的后背,大片青紫,没有任何破皮,却全部都是红肿与淤青,与白皙的皮肤形成极大的反差。
他瞳孔缩了缩,拿起一侧的药膏,“你忍一下,可能有点疼。”
余漫兮嗯了声。
傅斯年指腹蘸了点药膏,轻柔涂抹在她后背上,缓缓将药膏推揉开,即便他已经尽量克制手上的力道,还是能感觉到她时不时身子一抽,明显是疼得痉挛了。
整个上药过程持续了五六分钟,她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声不吭。
若非身体惊触,偶尔痉挛,傅斯年都感觉,好像不是在给她上药。
“好了,等药干一些再穿衣服。”
“嗯。”余漫兮闷哼,因为竭力隐忍着痛楚,导致她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傅斯年微微起身,弓着腰,小心避开她后侧的伤口,在她后颈落下一个灼烫的吻……
“疼了为什么不说?”
“我说疼了,你会给我糖吃吗?”余漫兮说得漫不经心。
她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有人疼惜的人,你喊疼才有用。
“嗯,我给。”傅斯年吻着她的后颈。
余漫兮咬着唇,眼底有些泛红。
待后面的药膏被吸收,傅斯年才认真的帮她穿好衣服,她休息的时候,只能侧着睡,傅斯年一直在床边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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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点多,傅斯年动身起来,余漫兮今天受惊过度,吃的药里可能有些助眠的,昏睡着也没苏醒。
约莫凌晨两点半,他接了戴云青到病房,母子俩在路上已经把事情交流了一遍,这件事算是无妄之灾,不过经此一事,他们也算彻底看清了贺家。
余漫兮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戴云青与傅沉都在病房里,戴云青甚至帮自己洗了昨日换下的贴身衣服,弄得她越发不好意思。
“小余啊,我待会儿到家里给你炖汤,你瞧你瘦的,正好趁着这时候好好补补。”戴云青没女儿,傅家又养了一群小子,对余漫兮自然分外体贴。
“谢谢阿姨,就是太麻烦您了。”
“你和我客气什么。”
余漫兮住院期间,她电视台的同事还有不少熟人都来探望,全部都被傅斯年挡在外面了,贺家人也来了一次。
傅斯年也是半点面子都没给,直接说余漫兮在睡觉,不便见客,直接把人赶走了。
贺家人第二次再去医院时,余漫兮已经出院回家了……
余漫兮在医院住了七八天,本身也就只有外伤,医院又闷,加上许多人造访,怎么都住不下去了。
这傅斯年又是个不会做饭的,总不能让戴云青一日三餐从老宅往软件园跑,几番商议,就让余漫兮搬到老宅养伤。
高门大院,寻常人也进不来,照顾也方便。
余漫兮来过老宅几次,但是搬进来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她出院也算是一件喜事,老太太叫了傅沉,又喊上宋风晚与乔家父子,准备在家中做顿好的,算是庆贺。
……
余漫兮伤了头部,最近头发都是用个皮筋,轻轻束着,已经一周多没洗过头了,想着晚上家里有客人,她便央着傅斯年帮自己洗一下头发。
“你头上伤口还没完全好,不宜碰水。”傅斯年在某些方便是非常固执的。
“不洗上面,你帮我把下面稍微洗一下。”余漫兮头部已经不怎么疼,平素如果出门,都是会带一个宽松的帽子遮一下,可是头发油腻腻的,她看着都不舒服。
“不能碰水。”某人态度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