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视觉受阻,听觉就变得格外灵敏,她听见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近乎哀求:“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难受……”
沈婠睫羽轻颤,扫过男人掌心,带着一丝痒意,最后却化为刺痛,因为她说——
“那就不要再见。”
不见,就不会难受。
权捍霆音调一哽:“那我会死。”
沈婠默然无话。
半晌,“你还要捂多久?”
“我们聊一聊,可以吗?心平气和的那种。”
“……好。”
他收手:“你现在已经离开宋家,没有住处,带着孩子去我那里。”
这也是他今天找上门的目的。
“我有住的地方,不麻烦你。”
权捍霆扫过四周:“就是这里?”
“怎么?不可以?”
男人不说话。
沈婠又忍不住话里带刺:“三年都住过来了,现在才来嫌弃,你以为你是谁?”
“婠婠!我只是想让你和孩子住得更好!”
“真的是这样吗?”沈婠盯着他,目光如炬,“你的目的真的只有这个?”
权捍霆眼神微闪。
“难道不是想趁机挽回?或者,先征服儿子,再攻克我?让我来猜猜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三爷?还是五爷?或者楚遇江?”
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沈婠直接赶人:“你今天这趟来错了,赶紧走吧。”
权捍霆站在原地,没动。
良久:“……不跟我住,你还打算去谁家?给宋聿当了便宜媳妇儿,接下来又轮到谁?”
沈婠眉心骤然一紧。
话刚出口,权捍霆就觉得不妥,但覆水难收,只能硬着头皮顶着沈婠的注视想让自己看起来更理直气壮一些。
但实际上——
怂得一匹。
他凭什么质问?又以什么身份质问?
果然——
沈婠冷笑:“谁都可以,反正不是你!”
比伤人,没有谁比她更在行。
也只有她才懂怎么戳他的心窝子。
“婠婠,我不是这个意……”
“够了!你离我远点,真的,我一看见你就难受。”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眼里却有别的情绪在涌动。
“你每出现一次,我就要想起你当初的不辞而别,还有这三年的不闻不问,所以别来了。曾经你能给我的,现在我都有了,包括依靠和安全感。”
原来这世上最牢固的不是“背靠大树”,而是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这个道理沈婠用了三年时间才明白,“我已经不想再重蹈覆辙。而你——既然已经退场,又何必再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