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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几句话也全是真心,关切爱护之意溢于言表。谷云起面容苦涩,对他的话亦不作回应,跟着又轻轻挣扎,似想转过头来找寻什么。

南宫北翊忙托住他的脑袋,却也将他头颅固定在自己怀里,道:“夜这么深,早该睡了,你又虚弱得很,快别乱动。”说着转身要走。谷云起却并不听话,双唇蠕动,终于发出极其细微的声音道:“小珏。”

这两个字出口,南宫北翊面色阴沉,谷靖书有些奇怪,南宫珏也不禁瞪大了眼睛──这回南宫北翊刀子似的目光再扫过来,遇到的却是少年毫不示弱的瞪视。他虽动弹不得,可脾性里那无所畏惧的性子却没有半分改变,自己接口问道:“谷……你叫我做什么?”

谷云起的目光终于在南宫北翊不情不愿的协助下落到南宫珏身上,少年那全需谷靖书搂着才能立的模样自然也令他吃了惊,几乎是反射性地便朝南宫北翊看去:“你……”

“这却不关我的事。”

到底是二十年的老交情,南宫北翊不用他说完也知道他的意思,口否决。接着又低头凝睇着他的眼睛,道:“就是不想你太过担心,才没打算告诉你。况且这孩子刚才对你那般无礼,你不必管他的事。”

谷云起仍是被他气得头晕眼花,好阵才有力气道:“他……少彦……将他……交托给我……”他想说的哪里只是这几个字,然而气息实在太微弱,就这几个字也说得十分艰难。南宫北翊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想法,心下却仍是不快,也不知是因他提到少彦,还是因他总要挑剔自己做法的缘故,便道:“他已经长大成人,你自顾不暇,还要操这份余的心做什么?”

但这话必然令谷云起生气,他紧跟着改口道:“若是真的担心,你倒是告诉我那甘为霖在何处,或是怎样去找他,也好请他来并为你们诊治。”

这句话却煞是有理,谷靖书听说眼睛都不由亮,虽不想太让谷云起烦恼,却还是禁不住哀求道:“叔叔,倘若那位甘神医真能治你的病,你便听我们回,找他来将你治好了我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南宫北翊亦顺着他的话头继续哄道:“靖书这么关心你,你就是不想听我的话,也为他,为小珏考虑考虑。”

谷云起呆了好阵,才道:“我不是你叔叔……你又乱叫什么?”

这话自然是对谷靖书说的,南宫北翊却接了话茬,道:“小珏不是少彦托付给你的?”

原先是他不想管南宫珏的事,此刻却又拿南宫珏来说动谷云起,那关心到底有少是真的实在可想而知。谷云起脑筋清晰,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果然不能撇下南宫珏不管,微微叹息似的道:“他怎么了?”

南宫北翊顿觉说服有望,总算又抬头来看了南宫珏眼,道:“便是不太听话,内息走岔了路。”

谷靖书也是这才晓得怎么回事,忙看向南宫珏求证,南宫珏反而竖起眉毛不甚领情地道:“我没有什么事,你们不用管我。”

“小珏!……”

谷靖书虽不赞同南宫珏的这句话,谷云起倒好像听进去了,道:“你教他的功夫,你其实有法子帮他。”总是铁了心不提那甘为霖的茬。

南宫北翊怔,还在考虑是否要反驳他的话,他已又道:“甘为霖虽是我大哥的朋友,我却根本没见过他。我若是知道他在哪里,怎么找他,当年就去找到他了,又怎会和你在起。”

他这话说得南宫北翊心头不期然竟是阵嫉妒,道:“怎么就不会和我在起?你无论要去哪里,我都是陪着你的。”

part127权衡利弊

他年来从来自认只爱着少彦个,并每每践踏嘲笑谷云起对自己的感情。但谷云起话中若是摒弃了他却去推许旁人,他样会觉得不高兴。上次只因谷云起句“宁肯给那世上千人万人碰,也不想与你有这种事”,便指使两名仆人糟蹋蹂躏了他。此刻话语中是敌意毕露,也不管自己早已离题万里,简直就有些幼稚。

只是谷云起没有精神与力气来反驳揭穿他那所谓“陪着”不过是为了监视与探听秘密便利而已,南宫北翊当年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安慰他时也是般的温柔体贴。只是这份细心在如今早被勘破真面目的情形下,却只有无尽的讽刺意味。谷云起也根本不理会他的话了,喘息了会儿,道:“你帮小珏恢复。”

言简意赅,毫无商议之意。

南宫北翊倒是怔,大概从未听过谷云起用如此笃定的命令语气说话。在他的印象中,谷云起是谦和而温雅的,所以才会那么轻易落入自己当年张设的陷阱。谷云起想必下定决心不再听他的任何话语,接着又道:“你,让小珏恢复,放他们,安全离开。我……给你,天门……”

除了南宫珏,谷靖书与南宫北翊都大为震动,只是两人惊异的内容大不相同。谷靖书是感慨谷云起虽总是不肯与自己认亲,态度里却对自己两人百般回护,他心里早认定无论如何都将他作为亲叔父来看,谷云起这么为他们考虑,虽可能是为着少彦曾托孤的南宫珏,但他早已说过,对方的亲人便也是自己的亲人,南宫珏的亲人长辈不也正是他的?双方到底会成为家人的。

南宫北翊为之惊诧的却是谷云起抛出的那巨大的诱饵──天门……天门所藏秘宝?谷云起说出这话,究竟……

无可置疑,他的心再硬如铁石,此时也不禁怦怦猛跳了起来。谷云起并没有要含糊其辞,闪避利害的意思。他话没说完,是不欲谷靖书二人知道太,二是本已上气不接下气说不下去。他的眼神很是冷静,并不像是神智昏乱下的胡言乱语。

南宫北翊吃惊的眼神对上他冷静的眼睛,几乎呆了阵,才醒悟过来,忽然有些狼狈和痛苦。

他终于不可能忽视那天门宝藏的秘密,虽然怀疑,虽然顾虑,但他眼中仍有藏不住的贪婪与狂热,而这神色必然全落入了谷云起的眼中。这也是他痛苦狼狈的来源──无论谷云起是不是真心要告诉他那个宝藏的秘密,他面对这消息时便丝毫没再想起谷云起性命堪忧的事实,已足够谷云起直冷眼待他了。

他对谷云起的“爱”究竟比不上对那秘宝的执着。而令他感到烦闷的是,谷云起并没有丝毫的伤心,仿佛他的切心思想法,他早已看得清楚明白,不会再有任何期望。

南宫北翊心中的痛苦挣扎,旁人都看不出来。谷靖书在旁思绪翻腾起伏良久,终于也压不住心头的那份感动,蓦然开口道:“叔叔,小珏和我都把你当做亲叔叔来看待。你若是喜欢,我们住在起,早晚服侍你,便如家人那般乐和融融,却不是快活得很?”

那原话中还有句“离开南宫家”,南宫北翊在眼前,他少也知道厉害,自便隐去不提。只是谷云起面色木然,毫无反应。他虽不了解南宫北翊与谷云起的爱恨纠葛,但就近来了解到的南宫北翊那乖戾的性子,又怎么不明白这位命苦的叔父是因为谁才会这样漠视自己的性命的。他手里抱着不能动弹的南宫珏,本来就忧心得很,再看到谷云起这样凄凉的模样,心疼得恨不能南宫北翊这就消失了,他们三人从此之后好好过活。谷云起的心情若是好些,或许身体便不会好得这样慢了。

南宫北翊却被他惊醒,不分好歹先怒瞪他眼,手中将谷云起抱得紧些,低头勉强露出温和的神色,道:“那些事……先不必顾及。”他究竟舍不得口将找到秘宝的可能性否决,只有尽力往这丑恶的贪婪之上抹上的甜言蜜语,用以盖住它的本来形貌──“你的身体重要些,就算找不到甘为霖,总有好的大夫,养好伤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谷云起并未被他迷惑,只是执拗地道:“帮他。”

南宫北翊无法可以施。

他也是头次感到束手缚脚的滋味。那并不仅是顾虑到谷云起的身体,重要的是谷云起的意愿。顺从他的心意,自是最好的。但对南宫北翊来说这却实在是两难。

他再三地看向南宫珏,那少年因着少彦的事,虽还未对他露出明显的敌意,但以前对他的信赖听话却也不复存在了。他为着保住谷云起而不惜揭露当年往事,竟没有在其中编造任何谎言,不能不说是大失策。只是不说谎并不表示他品性诚实,或许是不想在对待少彦的事情上有任何掺假,或许是根本懒得糊弄头脑过于单纯的少年,他曾做了出来,也不怕坦然说出。

何况南宫珏从与谷靖书相识以来,那性子已有了很大转变。从以前绝对的冰冷无情,只听从他的命令,变得开始重视谷靖书的话,那脑海里考虑的事情大约也比以前复杂暗恋许。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变化,但他对南宫珏本无甚父子亲情,几乎是冷眼看着少年往情感的泥淖里步步陷深。那放任自流的方式也已有彻底放弃之意,便是撕破脸皮也无所谓。

只是没想到,谷云起如此重视南宫珏,令他此刻境地当真窘迫得很。

南宫珏体力下降,连精神也有些不济了。先前还能振作精神瞪大眼睛咄咄逼人地瞪着南宫北翊,过得会儿,便也跟普通的少年般,困得打起了呵欠。哪怕南宫北翊与谷云起争论的话题正与自己相关,他也是无暇理会的了,耷拉着眼皮嘟着嘴便要在谷靖书怀中睡着。

他今日听闻了许切身相关的往事,又经历了身世大白的变故,若是平常人定然情绪激动全然无法入眠。只是他向来单纯又冷淡,虽是懂得了“情”之复杂纠葛,但对那早已故去的亲生父亲却毕竟没有深刻的情谊,南宫北翊也暂还未做出威胁到他们的事,他对南宫北翊除了态度变得冷淡与不信任之外,倒是没有什么怒意,处之泰然。只是苦了谷靖书与谷云起,两人却为了他的情况操心不已。

南宫北翊沉思许久,终于又开了口,道:“我可以帮他,你却须告诉他们,不得干涉我与你的事情。”

part128积威难抵

他的话才出口,谷靖书已猛然摇头,急道:“叔叔,不要!”

南宫北翊怒目而视,积威之下,谷靖书还是害怕得哆嗦了下,但随即便挺直腰身,坚执地道:“叔叔,我们是家人,再……再怎样,也该是外人不能干涉我们才是!”他说到“外人”之时,着实有些害怕南宫北翊会愤怒到伸手拧断了自己的脖子。然而心横说完,南宫北翊也没有轻举妄动,他到底还是在乎谷云起的想法的。

谷云起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只是蓄积力气似的呆瞧着天,以及那遮住了他视野里半边夜空的南宫北翊的脸廓影子。他的眼神空空洞洞的,说不出还有什么意识在内,南宫北翊看着竟不由有些为他感到心酸,遂又缓和了颜色,道:“云起,小珏那孩子有些乖违常理。他动不了还是好的,若是动得了,捣起乱就是我也没法应付得来。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不是也清二楚,这样的要求我怎能不慎重些?”

对他来说,这般好声好气地解释行事缘由,那也是极为难得的。谷云起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不等他说完,已自顾自地道:“我们没有关系。”

南宫北翊怔,谷云起接着说:“我和他们,本就没有关系。我和你……”他凄凉地笑了下,这回倒是瞧着了南宫北翊的眼睛,反逼得南宫北翊情不自禁地想要躲闪开去,不去深味他双眸里那浓重的死气。“我不骗你,你也……不要骗我……”

他的语声何其惨痛,神气里又带着种仿佛自己也不怎么相信的虚无缥缈的颜色,那瞬间便令南宫北翊立时将眼前的他与二十年前的重合了起来──只是那时的谷云起并不知道南宫北翊会欺骗自己,他只是常用那从苦痛中挣扎出来的强作坚忍的,温润含笑而满怀信任的目光瞧着南宫,点点地显出那历经苦楚,却为硬朗莹润的光彩。

他将他从绝望的深渊拉起来,又亲手捣碎了那颗好不容易才愈合的心。

南宫北翊浑身悚然掠过阵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的战栗感,忽然惊讶于自己当年竟是那般的愚钝,竟不知谷云起当初其实拥有么艳丽而迷人的姿态,竟不懂得细细品尝谷云起那别具魅力的滋味。他内心因为这阵波澜而不禁涌起股狂喜的──也许不太适合如今抱着命悬线的谷云起的情况的诡异情绪。他终于忍不住俯下头,近乎粗暴地捕捉住那双干枯单薄的唇瓣,带着这种新生的,热烈的“爱”的情感肆意地舔舐吮吸,自然全不理会侧边还有其他的人在看着。

谷靖书先没反应过谷云起的意思,待得呆醒悟之时,眼前见着的已是南宫北翊以吻来承诺他似的的火热景象。这书生经历的阵仗已是够丰富的了,连自己被肏干的模样亦被别人看得清清楚楚,何况南宫北翊想要干谷云起的样子他也不是没见过,谁曾想乍然见着这个场景,他竟还会猛然面红耳赤,喉头也被掐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那谷云起也不出声,不反抗,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脸色却始终漠然,甚至连自己呼吸快不能维持也无动于衷。那谷靖书脸红,不自觉地移开目光去看南宫珏的睡颜,少年表情也说不上是高兴或是不高兴,微微地蹙着眉嘟着嘴,鼻息间又十分酣然,并没有被什么忧愁噩梦困扰。他格外怜爱这样温驯服帖的少年,是以看了好会儿,才又惊觉到谷云起竟是毫不在意地答应了南宫北翊的那个要求,这下他如何还按捺得住,蓦地抬头出声道:“叔叔,不行!”

他声音极大,饶是南宫北翊怎样沉溺于与谷云起唇舌交缠的甜蜜中,也被他这声打断氛围。他亦是猛然抬头,怒狮般目眦近裂地瞪向谷靖书,喉间仿若吐出千钧重量的声气,声大喝:“闭嘴!”

这下有若青天下平地声雷,震得谷云起耳中嗡然鸣响,头晕目眩,气血翻涌,那脚下是个踉跄,险些没将南宫珏摔在了地上──他也不稳地东倒西歪,颗心骇惧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哪还说得出话来,只听南宫北翊冷笑在那滚滚雷声之外传来:“给你三分颜色,你倒愈来愈放肆了。此处哪里容得你来插嘴!”

这南宫家家长近来直为谷云起的事忧愁苦思,确然便疏于管教他们两人。此时重振威严,饶是谷靖书再怎么理直气壮,却也被吓得双腿发颤,气吁吁地无力反驳。

谷云起那颗心大约是早已定下,既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也不来理会谷靖书是否受了委屈。况他直只有将谷靖书往离自己远的地方推的,南宫北翊要替他将这两名小辈赶得远远的,反而正符合了他的心意。他又被南宫北翊牢牢护在怀中,南宫北翊那声大喝全然没曾波及到他,他是半点反应也没有了。

只是南宫珏却被吵得醒了。少年被惊醒,立时如头警觉的小豹子般,尽管身不能动,仍气势汹汹地将双目光刺向南宫北翊,道:“不准欺负靖书!”

他说话时已没有了往日悠长雄浑的气息,气虚声促的,时竟毫无威慑之力。他仍旧试图绷起全身的气力来维护谷靖书的尊严与安全,但却如同被剥去了锋利的爪子与牙齿般,纵使尽力地张牙舞爪,却不具任何实效。

南宫北翊对他倒要客气些,目光转,在他脸上晃了晃,道:“你现在没法保护他。”

南宫珏双眉骤然紧锁,眸中瞳孔也收缩起来。他显然是想要调动力气,然而再咬牙,那腮上肌肉轻颤,浑身却果然是提不起丝力气,额上紧张与惊惧的汗水涔涔下来,他瞧着南宫北翊的目光不由满含着愤怒与急躁,恍若是被缚住了手脚,旦解开束缚,当即便会跳起来扑向南宫北翊,狠狠地与他交手过招。

谷靖书这时才缓过神定住心,见南宫珏的表情顿时骇了跳,赶忙抬手抚住他的左边面颊,遮挡住他与南宫北翊的视线交锋,颤声道:“小珏,你累了,快好好休息,不要担心我。”

part129分为二

他是怕少年惹怒了南宫北翊,为两人带来场以他们此刻的处境全然无法抵御的灾难。少年视线被阻,却哪里甘心屈服他人之下,奋力便是张口声:“杀……唔!……”

原来谷靖书进来修习内力,虽不免有些淫邪之气,但身强体健也不是假的,这时动作反比少年反应快,手翻便捂住了他那即将惹祸的嘴,匆匆对他摇头。

少年那被南宫北翊轻蔑神色挑起的狂气经他温软目光的抚慰,虽仍有些不忿,但喉咙里嘟囔了几声,那声音因被堵着嘴而含含糊糊的,听来倒是可爱得很,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南宫北翊也没有着恼。他的心思几乎全放在了谷云起身上,答应过谷云起要帮南宫珏解决了这走火入魔的难题,又见谷靖书终于识得进退,便有些满意,手掌抚摸着谷云起的脸颊令他注意听着自己履行诺言,对那少年道:“你不高兴,却也须知我说的乃是实话。你动也动不得,别说保护,怕以后的日子里还要给他带来许麻烦。而他想要的……”他说着眼睛瞟那姿容风骚的青年书生,谷靖书为着眼前事态紧张,身体虽还光裸着,却少了先前的那份淫浪媚态。他话也不说完,只意有所指地从鼻中冷笑了两声出来,那边两个纵欲成性的年轻人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谷靖书立即便涨红了脸,大着胆子争辩道:“没有这回事!”

只是他口中这么说,心里却也不禁有些骇然发愁,记起自己身体旦被那《甘露谱》的内息催动,便即克制不住地渴求着少年肆意鞭挞自己的情状来。他是在少年强大到仿佛掌握着全世界的时候练的这功夫,如今连少年自己也走火入魔了,他尽管安慰着自己不必担忧,其实怎么能不忐忑不安。

南宫珏的心思单纯些,听到这番挑拨的话,果然在意得很,双眼不住在谷靖书面上梭巡,喃喃道:“靖书,我麻烦吗?”

谷靖书急得只要将他揉进自己皮肉骨血里,好叫他明白自己与他生死均是处,绝无这觉得对方麻烦的顾虑,口否决道:“他胡说!小珏和我在起,永远都只有让我开心的,不会有丝麻烦!”

少年却又径自自言自语着:“靖书想要被我干,我却没法动……”

谷靖书羞恼地再次堵住他的嘴,低声在他耳旁嚷道:“我、我自己会动!……”

“但我没有力气,靖书会满足不了。”

南宫北翊听得清楚,少年将那事当做日常饮水吃饭般理所当然地剖析着说出来,忽然叫他又生出些羡慕嫉妒的心思,道:“你满足不了他,他却未必没有满足自己的办法。”

他这话中包藏祸心,亦叫谷靖书大吃了惊,才要强烈反驳,少年却竟赞同地道:“没错,靖书有办法满足自己。”谷靖书不禁跺脚道:“小珏!”

那南宫北翊紧跟着说道:“你便眼看着他与旁的男人勾勾搭搭,将那屁股随意给别人肏干?”

他言语中对谷靖书向来毫不客气,谷靖书被他贬刺得眼圈都泛了红,南宫珏则露出丝诧异的神色,还未回应,被南宫北翊紧抱着的谷云起却倏地发出声嘲弄的轻笑。南宫北翊听闻脸色蓦然大变,记起这话却是戳着了谷云起的痛处,那也同样是他的痛处。

他原是要刺激得南宫珏忍无可忍,必然答应自己说出的条件以恢复内力,此刻后院起火,他也顾不得这话到底有没有作用了,慌忙捧着谷云起的面颊低声细语地哄他怜他,唯恐自己太伤他的心了。

南宫珏也同样在跟谷靖书喁喁私语地道:“靖书,为什么你要和旁的男人勾勾搭搭,把屁股给别人肏干?”谷靖书身心俱疲,只道:“别胡说八道!”南宫珏兀自睁着双清亮的眼睛瞧着他道:“靖书喜欢被干屁股,想要鹿茸玉势银角儿,我都给你的。”

谷靖书被刺激了半晌,陡然听见他这话,时竟是哭笑不得,又有种雨过天晴,破涕为笑的宽怀之感,道:“小珏……你、你真是个小坏蛋!”

南宫珏给南宫北翊循循善诱地开导了这阵,倒是也有些开窍了,声音下提高,道:“可是我还想要用我的肉棒让靖书满足,也想好好地喜欢我的靖书!父……我不想再那么笨,连靖书喜欢不喜欢,高兴不高兴都不懂得。我想……我想和靖书……和靖书好好在起!”

“小、小珏……”

谷靖书被他猛地大声宣扬要“用我的肉棒”让自己满足惊得跳,紧跟着却又为他的话而感动,只觉少年话语虽然简单,里头却是含着幅两人未来相依相偎,白头终老的温馨图景。这过于美满的想象令得谷靖书几乎忘记了这图景里并没有谷云起的影子,而少年已将目光转向南宫北翊,那边南宫北翊抚慰了谷云起半天也不见谷云起有什么好的反应,正是怏怏不乐的,瞅见俩小的倏然间又变得甜甜蜜蜜起来,心里的火气盛得几乎要从眼耳口鼻里窜出来。

南宫珏看着他,点也不客气。

“我要恢复过来好好疼爱靖书!”

他明明没有听见南宫北翊答应谷云起的事,对南宫北翊也已经半是敌对的态度了,可是说话间却好像仍当两人是往常的父子关系般,只要提出合理要求,南宫北翊便会点头同意──而南宫北翊无言地盯了他会儿后,果真点了点头。

少年甚至再次强调:“不要以前那样!”

“你情窦已开,就是想变成以前的样子,也已经不可能了。”

南宫北翊语气里含有丝不易察觉的惋惜,面淡淡道:“你若恢复,永远不得再出现在我与云起面前。随你们爱去哪里,我既答应云起要为你想办法,以后也绝不会过问你们行止。”

谷靖书为之震,不由自主地看向那蜷缩在南宫北翊怀中的谷云起。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嗓子却哑了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沉浸在与南宫珏相守生的甜蜜中,赫然便将谷云起给忘在了九霄云外。纵然此时他已想起,但那份与美丽可爱的小情人相知相爱的巨大幸福感依然充斥满他的心脏。

对谷云起的歉疚愧对,便被赶到小小的角落,再无法撼动那爱意与南宫珏在他心中所占的分量。他两相难为,不得已只得沉寂下来,耳听少年铿锵应答的声。

“好!”

这将他与谷云起彻底地割裂开来,而他甚至没有感到疼痛的余暇。

part130人形兵器

南宫北翊抱着谷云起回到竹屋,已是大半夜过后。

谷云起直清醒着,南宫北翊固然晓得他保持清醒的用意,虽是既担忧又有些烦闷,却什么劝诫的话也不能说。直到撇下那对儿年轻人回到屋内,他才放下心头悬石,小心让谷云起躺回床上,正想说句温柔体贴的话儿好叫他睡梦也香甜些,谷云起却已然阖上双眸,自行睡去。

这个人从来都没曾想要依赖于他,在少彦的事情过后,是连丝软弱情态也不肯在他面前表露。他依靠自己到了如此绝情,简直能令任何想要亲近他的人都灰心丧气的地步,南宫北翊怎能不深觉受挫,心里口中,赫然尝到种苦涩的味道。

“云起……”

他无可奈何,总不能专程叫醒谷云起,就为着听他那些甜言蜜语。他向来自私自大惯了,但深谙捕捉人心之道,明白能打动人心的往往并非言语,而是行动。

只是谷云起现在的身体,也不能承受他太过热烈的行动。他瞧着这人睡着的容颜,伸手抚摸着他的面颊,他的额头,终于俯下身,在那光洁的额心轻轻吻了下,喃喃自语地道:“好好休息,明天……”

他简直有些怅惘,嘴唇在谷云起的额头上游移着,思虑着那令人期待又烦恼的明天。

谷云起性子刚强,说不二,定要告诉他天门秘宝的所在地吧?倘若单从俘获谷云起的心这点来考虑,他应当拒绝,并且将所有能用的人手都派出去找那甘为霖来为他治病。但他想到拒绝,那积累了二十年的欲望与不甘又怎么会比对谷云起的所谓“爱”要少?毋宁说,那时间长,那感情深。这交相纠缠起,让他心里全是复杂的痛苦。

他实在太贪心,贪心得既想要谷云起的人,也想要谷云起心中那个宝藏的秘密。他的这种痴心妄想却也无法对谷云起启齿,那恐怕只会在谷云起冷冽而讽刺的神情中再添上重重的抹嘲弄之色,而且从报复的角度讲,绝不会让他妄想得逞。

唉,云起,云起!

南宫北翊轻轻拥着他,将自己的身体也游鱼般地滑入被窝中,紧贴着那脆弱的肉体,在心中叹惋不已。他将度过个不眠之夜,为着思考怎样才能让自己的愿望两全其美。

谷云起睡得反而极为踏实,他显然早已在心中做了决定,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优柔,哪怕是睡在狼子野心的“仇敌”的臂弯中,哪怕是被人虎视眈眈地觊觎着他所剩下的切。他睡得很熟,呼吸轻微柔弱而均匀,仿佛永远也不会被打断,被吵醒。

这模样让南宫北翊又怜,又爱,又恨。

南宫珏双眼骨碌着在谷靖书身上滚来滚去,打量了个遍,终于开口道:“靖书。”

谷靖书还呆愕着,应声“啊”,才把目光从抱走谷云起的南宫北翊背上收回来,忽然面红耳赤,小声道:“小珏……”

“刚才他说的话,你听清了么?”

“这,我……”

谷靖书显得局促不安的,光着的双脚忍不住左右互踩,大脚趾蹭来又蹭去,扭捏得很。南宫珏立时便皱起了眉毛,道:“你不想我恢复过来么,这么不专心听话?他说了,我练的功夫本来是视活物为死物,断情绝性,便如没有感情的刀剑样──”

谷靖书慌忙道:“我好好听了,这些都知道。小珏以前受的苦太,我、我日后定然加倍补偿于你……”

南宫珏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道:“刀剑有了感情,就会变得脆弱,变得犹豫,毫无用处,所以我现在不能动弹。”他说着翘了翘鼻子,努力想要在谷靖书身上蹭蹭,没有成功,便沮丧得很,尽管谷靖书察觉到他的意图主动将他脑袋捧到自己胸膛上与他亲昵了番,他还是很不满足,抽着鼻翼在谷靖书厚实的胸肌上触来触去,嘟囔道:“靖书,我要你。”

“现……现在么?”

谷靖书浑身都开始发烫,既期待,又莫名地有些不安。他这么心神不宁,正是因为南宫北翊说的那可以试的方法,实在是太过超乎他的想象。偏生除了他之外,竟连包括谷云起在内的其他几人仿佛都当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件事,没有个人觉得不对劲。

既然是刀剑因不必要的感情滋蔓产生裂纹,要让他重新变回冰冷无情的刀剑已是不可能。那么剩下的途径便只有让他变成真真正正的“人”了。

“想要让他恢复过来,你便与他直交合,刻也不要分开,直到……他能够动了为止。”

与南宫珏交合,那并不是什么难以施行的事。然而,“直交合”?

这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天夜?三天三夜?还是……谷靖书简直想象不出来,他羞于启齿向南宫北翊问询这种事情,南宫珏则是根本没考虑到这个问题。而他此刻进步思索,发现问题就了:所谓交合,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行?要让少年射出来,还是让他直保持坚挺的状态?这种事体力消耗如此之大,自己和小珏做那么长时间,要是……要是饿了怎么办?

南宫珏哪知道他脑子里乱纷纷的都在想些什么,只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现在,越快恢复越好,不是吗?”

“呜……小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想……”

不理书生支支吾吾的担心,少年两眼亮晶晶的,显然是被南宫北翊说的方法提起了无限的兴趣,就连困倦也不觉得了,只管催促谷靖书快些行事。谷靖书性子虽是软弱可欺,但想到这件事事关重大,又怎能草率行事,总得安排妥当了才好真的开始,便定了心不受南宫珏的催促,反问他些这方法的功法道理所在,行事细则、饮食安排等问题,面从从容容地抱着南宫珏回到竹屋外石桌旁,将自己衣服拿来穿上,又悄悄凑到窗外试图往里看眼那南宫北翊与谷云起的情形。

南宫北翊正拥着谷云起钻进被窝,其实哪里不知道外头的动静,但懒得理会,便只弹指挥,风声飒然,屋内亮着的烛火顿时灭尽,谷靖书视野中便只剩下片漆黑了。

南宫珏被他放在石桌上,很是有些不满地叫他:“靖书,靖书!”

谷靖书看不见什么,慌忙地溜回桌边,把抱着了少年,又回头对着那岑寂无声的竹屋轻轻叹了口气,终于也做出了决定,低头在少年脸颊上亲了亲,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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