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兵备道衙门忙忙碌碌,为了抓紧时间,陈越连年假都没有给手下放,只是每个士兵多发了两个月的饷银已做犒赏。好在军官们都是以前的家丁,而士兵几乎全部都是西山镇人,离家才没有几日。
灰峪村的矿工们几乎全部都报名参加了乡兵,就连附近其他矿上的矿工也来了不少,毕竟煤炭卖不出去,对坐吃山空的矿工们来说,加入乡兵拿些饷银也是不错。
陈越以同匪的罪名查抄了祝屠夫庄园的消息迅速传播出去,几乎所有的煤矿主都知道来了这么一个西山兵备道。年后的几日,陈越的门槛几乎被踩破,来拜见送礼的矿场主络绎不绝。
不过对手持尚方宝剑的陈越来说,这些人的档次根本不够看,他只是命令把礼物留下,人连面都不见就打发了出去。既然注定要拿他们开刀,再见面又有什么意思?
牢房里的惨叫连连不绝,审理出来的文案堆得厚厚一大摞。
祝屠夫和他的手下把什么事情都交代了出来,包括耳闻目睹的其他煤矿主的逸闻。陈越这才知道矿山到底有多黑,每一个矿洞下面都埋葬着无数条的人命!要论罪名,这些矿主们每一个都该千刀万剐,下十八层地狱都不算冤枉!
以杨正平为首,陈越数十名亲卫为骨干,把新入的乡兵们编制成伍,由亲卫们充任总旗把总等军官,萧冰李刀子等有威望的矿工则任小旗等基层军官。
陈越并没用指望这些乡兵以后能够打硬仗,硬仗自然由自己的队伍来打,只是用他们对付那些煤矿主们。
由杨正平为千总,共整编了八百余乡兵,又训练了十余日,在正月十六这天,陈越亲自带着二百西山军八百乡兵,一共千人,包围了门头沟最大的煤矿矿主石崇的大宅。
对矿工们来说,挖煤只是一个养家糊口的饭碗,对矿主们来说,煤矿却是一个带来源源不断财富的金矿,为了守住自己的财富,矿主们豢养了大量的打手,修建了高墙深院,而石崇的院子是矿区最高大最豪奢的,据说里面养的打手超过了百人,属下煤矿的矿工有两千多个,又有宫里面某个公公为后盾,在这西山势力算是最大的。
别人柿子爱捡软的捏,陈越却先拿最硬的开刀,只要拿下了石崇,其他煤矿将没人敢反抗!
一千官兵把宅院紧紧围住,明晃晃的武器照耀人眼,面对强大的实力,宅院内的打手们根本不敢抵抗,更不敢往外发一箭一铳,只能缩在墙内慑慑发抖,任凭官兵用巨木撞开了宅院大门!
“提督东厂太监王之心乃是我的舅舅,你这狗官怎敢拿我?”石崇在两个亲卫手里挣扎着,对着陈越大骂道。
“大人!”这次就连单明磊都露出了一丝紧张来。虽然说崇祯一朝早年间对太监极为打压,收回了派往各地的矿监税使,可是在崇祯对满朝文武均失望之下,今年又有重用太监的趋势,派出在外的监军太监为数不少。而石崇的后台竟然是东厂提督,在宫中的权势可谓极大。
“你石崇勾连山匪,草菅人命,被你打死埋在在矿坑里的矿工就有数十人之多,别说你舅舅不再这里,就是在,你今日也别想逃得活命!”陈越厉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