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再次哗然,就连内阁五位阁臣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太祖皇帝时期,官员贪污六十两银子就要被剥皮塞草,按这么算的话,这个孙平桂够死几万回的了,张缙彥脸色一白,他当然知道孙平桂这一年收了不少银子,光是送给他的孝敬就有四十多万两,本以为这家伙最多贪了大几十万两,现在看来竟然多了一倍不止,真是该死至极!
转眼功夫,孙平桂和方一木便被带进了大殿,两人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看来解学龙为了带二人面圣,昨夜并没有为难他们更不曾用过刑,只不过孙平桂半边脸还微微有些浮肿,可见章捕头昨夜那一巴掌甩的着实不轻。
孙平桂身为吏部郎中,在这南京城虽说官职不显,可往日里大朝会还是有机会站在殿外聆听圣训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有那么一点,更何况他心里清楚的很,贪贿几百万两银子的事被捅到君前,自己已是绝无生理,如今唯一求的只是能有一个痛快的死法罢了,所以看上去倒也坦然,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山呼道:“罪臣孙平桂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可怜方一木一介商贾何曾见过这等阵势,高坐龙椅之上君临天下的九五至尊不说,这大殿内随便站出来一个放在南京城里都是一等一的权贵,都是他们这些商贾挖空心思想要巴结的对象,若非他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不少人物,这个时候不要说跪了,恐怕整个人都得被吓瘫在地上。
“你便是山东木材商人方一木?”朱慈炯直接问道。
“草民方一木,叩……叩见见皇上。”方一木以头触地磕的砰砰作响。
朱慈炯不动声色道:“朕问你,你昨夜宴请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孙平桂可是为了买官?”
“草民死罪,草民是想为本家有功名的侄子向孙大人谋个一官半职,这才求到孙大人,草民该死……草民该死。”
朱慈炯冷笑道:“大明的官位什么时候成了官员的私产!就凭你以贿赂手段买通官员为子侄谋官这一条,朕就可以将你满门抄斩,剥夺你那侄子的功名流放万里之外,永世不得回乡!”
方一木只差没哭出声了,只能一个劲的磕头,嘴里不停说着:“草民该死……皇上恕罪……草民以后再也不敢了……”
朱慈炯厌烦的看了方一木一眼,若不是现如今正是他打算大力发展工商业的关键时期,他真准备让近卫军直接将其叉出去砍了,顺便抄个家发笔小财,这种事他干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熟的很,可要是这个时候仅仅以一个行贿的罪名将一个商贾抄家问斩,没准会令天下商贾人人自危,视南京为禁地的话就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