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知道这是炯儿的一份心意,无非就是想让你能自己寻一个中意的郎君罢了,既然你不愿意便罢,为父便修书一封给他,让其打消了此事便是,但如此一来,你的婚姻大事便只能是由炯儿为你挑选指婚了。”
朱微娖静静的坐在哪里一声不吭。
“现如今你炯弟强军备武,其志不小野心甚大啊。”崇祯捋了一捋胡须说道:“但随之而来的军功,必将带出一批新兴勋贵,其风之盛当不亚于太祖、成祖两朝,故而依为父之见,娖儿大可挑选一军主帅为婿,望月军之杨衡,偃武军之顾骏,尚武军之李丰,英武军之许景,备武军的赵吉祥还有近卫军的金恩泽,皆为一时俊彥,又正值婚龄可为良配。”
朱微娖嘟囔道:“前些日子炯弟选秀非要立那徐丹为后,若非父皇的那一纸诏书还不定生出多大变故,炯弟以孝为名强逼群臣俯首,现在父皇却让女儿挑选军中主帅为夫,只怕炯弟此意一出,朝堂必定哗然而沸,再说了,难道父皇如今就真的不担心大明外戚之祸自圣武而起吗?”
崇祯一窒,当初被那小子忽悠,亲书了那封‘遗诏’,就算到了今日他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错,正如女儿说的那样,大明往后真若出了外戚之祸,恐怕朱慈炯这个英明神武的圣武皇帝罪责倒不会有什么,而他这个已然成了民众嘴里的昏君倒要负上九成责任,因为朱慈炯乃是奉诏立后,完全就是无可诟病,历代立国忠孝为本,朱慈炯无忠可忠,以孝字来堵天下人悠悠之口也是无可指摘,恍然间崇祯隐隐有了一种被朱慈炯拿来当枪使的荒诞想法。
见父皇不言不语,朱微娖知道这是被自己的话说到了心坎里面,当即接道:“杨衡、李丰、赵吉祥这三人是异姓兄弟,掌握了大明近三成的兵力,杨衡的妹妹如今刚被册封为贤妃,当真是显赫无比,女儿虽不知道炯弟如何会放心让这三人统领三军,但女儿清楚就算女儿愿意嫁给他们三人之一,炯弟只怕也要顾虑重重。”
“至于许景就更不用说了,中山王之后,嫡妹这个月便会入主中宫,父皇若是让炯弟将女儿许配给他,只怕魏国公立时便要成为众矢之的了吧,何况女儿再怎么说也是公主之身,那许景就算现在独领一军,可说到底还是偏房庶出,女儿就算肯嫁,他许景敢娶吗?他娶了女儿,置那徐明远与何地?置魏国公于何地?难不成让徐文爵立刻立其母为正室?”
“还有那偃武军的顾骏,与杨衡一般无二,妹妹身为宫里诸妃之首,炯弟会将女儿赐婚与他吗?最后便是那金恩泽,此人戍卫宫廷,统帅大明兵力最多的一支大军,俨然是南京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女儿倒也见过一次,很是没有眼缘……”
崇祯满眼都是难以置信,这还是他那个恬静少语,沉稳端庄的女儿吗?论起自己的婚姻之事居然能侃侃而谈,毫无避嫌的意思,一个儿子来了南京,整个人都如脱胎换骨了一样,现在女儿也是如此,这……
等到朱微娖将崇祯选出的几名武臣一一否定,崇祯不由苦笑道:“看来娖儿是嫌弃武人粗鄙啊,不过南京乃是大明龙兴之地,风水养人,青年才俊不知凡几,依为父看不如就在今科的新进进士当中挑选一人为驸马如何?”
朱微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