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晚间已经在鸿泸酒店抓获,此人身上携带的现钞足有三万余元,其中约有一万经过鉴定,可以确定为伪钞,据其交代,身上的现钞都是贩卖布匹时,一位四川籍的客户所付,现如今此人已经被公安部收押,阎部长已经亲自前往四川追查此人下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确切的消息递送回京……”
朱慈炯寒声道:“此案必须要清查到底,不论是谁牵扯其内,不管尊爵只要证据确凿一概锁拿,此伪钞既然能采用电镀技术,梅山方面也要清查,是谁泄的密,一经查实绝不姑息!”
“老奴记下了。”
“嗯。”朱慈炯点头道:“制此伪钞之祸首,绝非寻常之人,够资格跪在万民祠前的不是巨恶就是祸国殃民之辈,朕本以为圣武一朝有三人跪于前已经足以震慑天下,看来还是不够啊。”
韩赞周脸色一连数变,磨体炼魂!此等酷刑,对于大奸大恶之辈的震慑力堪称恐怖,但也正如万岁爷所言,此刑已许久未施,民间认为李自成必然会获得磨体炼魂的下场,然而李自成不过被判了绞刑,可以想象,此刑如今存在的震慑意义已经远大于实际意义,甚至已经有不少人忘记了此刑的酷烈之处!
此番伪钞案,万岁爷显然是动了真怒!
“至于胁从之主犯,凌迟!夷三族!”
简简单单几句话已然决定了制造伪钞主犯从犯的最终命运,至于如何将这些人缉拿归案,那是公安部和天眼的事,韩赞周心里很清楚,不管天眼往常做出的贡献有多大,此事若是做的不能令万岁爷满意,那么他的好日子只怕也要到头了。
朱慈炯缓缓说道:“如今大明的经济枢纽就是银行,乃是大明的命脉之所系,容不得半点差错,朕当初开办银行,拉浙商、晋商、徽商入股,为的是借助他们这些商贾在民间多年建立起来的信用,如今大明信用已然恢复,也是时候改一改如今的格局了。”
蒋伸心脏突突直跳,天子这是何意?难不成哪些商贾在天子眼里的利用价值已经榨干净了?莫非是要卸磨杀驴似的强行收回联合银行哪些股东手里的股份,将联合银行彻底掌控在皇室的手里?
如果真如他所猜测的这样,哪些股东只怕连哭都没地方哭了,银行如今的股价比几年前刚立的时候增长了起码五倍,天子若是要收回,是按现在的股价还是当时的股价,或者折中,但不管那一种,这些股东都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损失惨重!
但蒋伸对于天子兴商始末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天子大力扶持商业,此事可谓天下人有目共睹。
如果天子真要玩兔死狗烹、卸磨杀驴的把戏,大明的巨商巨贾必然深受打击,大明正在蓬勃发展的商业原本已经远远超越大宋,却会因为各大商贾的暴损而陷入停滞甚至是倒退,这对于大明的商业发展显然极其不利,天子乃英主,怎么想也不太可能会干出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
因此蒋伸内心不大相信,却又一时想不透天子说这话的原因……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否则篮子落地,很有可能所有的鸡蛋都会破碎,大明如今的经济就像是鸡蛋,放在银行这一个篮子里面,如果银行出了大问题,朕可不想面对鸡飞蛋打的局面。”
鸡蛋和经济,银行和篮子之间能扯上什么关系,蒋伸不明白,但蒋伸已经从这话里面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不由紧张了些许,紧张里还带着一丝郁闷,天子莫非是对他一人掌控皇室所有的产业感到不放心,所以想要再扶植一个人出来分他的权?若果真如此,他就算不甘也只能接受,毕竟严格说起来,他只是天子手里一个大掌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