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距离城头大概百米六七十步左右的距离的时候,阵阵铳炮之声从城头响起。一轮猛烈的彻底让彻底让二百来人披挂整齐的队伍停滞下来。
然而当不断冒头的敌人打算展开第二轮射击的时候,张海却利用搭在车上露出观察缝射口的特制板条大盾掩护着全身,不断向城头那些露出头手来闪现出的目标快速放箭。
这种双方都有足够盾甲城墙掩护依托的对射,如果双方都没有能够破防的精锐射手,通常效率并不比19世纪西南战争时期或者淮军平捻乱那种两三千发子弹杀伤一人的效率高上多少。
然而对于经过多次实战本身又有天赋的张海来说几十分之一于寻常人的箭支散布面积加上几倍的射速几乎顶的上百余名弓手。在负责送箭战士的帮助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的一壶三十支箭左右就将城头一名露出头观望的敌人杀伤,箭支没入一名刚刚把头露出来观望之敌的下额。数十名携带了从缴获物资中优选出的鸟枪的战士们的上百次开火中也打伤了一名将手露出来的敌人。城墙当面露出的火力暂时稀疏下来。
张海赶到面对防守中的敌人进行精确射击,百米左右的距离还是有些远,便下令全队继续前进。
在两人严重负伤之后城头火力范围内集中起来的敌人变的谨慎起来,射向战士们的火力也稀疏了很多。可前进中的队伍还是给城头的敌人以压力,不断有人将弓拉好之后迅速放出。或是把装好弹药的火铳举过头顶向着大致的方向射击。迎着零星射来的箭弹,队伍终于前进到距离城墙三十步外的壕沟边。城头上的大型铳炮暂时没有威胁了,绝大部分临时编成的青壮都蜷缩在盾牌和车辆掩护之下。
“注意发射后再装药,注意把捅条拔出后再开火。”火器中队战士开始在监督下让那些刚刚掌握火器操作的人开火。有的人几乎是在战士们手把手的全程控制之下才勉强的把弹丸射了出去。大多数人也在紧张的压力下经常忘了装弹和装药的顺序。但仍然有一小部分人让火器中队的战士们也刮目相看。
城头上的明军开始将不少精干人员调集了过来,越来越多的强劲的箭支射透了插在车上的盾牌。甚至连放的火箭也破有声势的射了过来。但随即便遭到张海等人更为精确射杀伤。
数分种的对峙作战,那些临时征集来的青壮才把大部分铅弹打了出去。但在撤退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两人负伤。
就这样,张海及火器中队挑选出来的百余名精锐花了五六个时辰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一对一的亲自通过出战对射的方式“鉴定”这大浪淘沙出来的五十个中队以矿工为主体的新兵。当敌人懒得露头的时候,张海便命令展开对城头的佯攻。
就这样通过接连不断交火中杀伤的百余人也终于让城头上明军的士气有些低落,没有人想到以这样毫无效率的对战也能带来如此的威胁。
这一整天的“激战”也是张海在印象里自解决少时的训练以来最为疲惫的一天,一天下来射出了近两千支箭。比当年的王瞬臣还多了一倍。
这五十次出战中城头上射下来的无数弹矢还是让包括张海在内的不少人在连绵不断环绕城墙的作战中负了轻伤。车盾和铠甲可以防护住大部分方向的箭矢,可还是有从侧翼或者远处抛射过来的箭弹绕过了防护带来不可避免的挂彩。
张海出色的射术及敢为人先的精神所有参战的矿工都看在眼里,对于未来的疑惑和忧虑无形间减少了不少。
“各队的表现怎么样?”对右肩的小伤简单包扎后,张海在临时会议上让参加白天选训出战的那些火器中队战士们也参加了骨干会议的讨论。
“以我们队伍的标准当然并非合格,但其中表现突出的人的数量超出我们的意料。”
“我看这些留下来的五千多年纪还不算大的矿工中至少有近千人左右并不比武安作战之前的我们差,可以做为扩军的兵源。其他有些人表现也很突出,不过年纪有些大了。我怕在高强度训练下的可塑性不如年轻人,提高空间有限。”
学塾弟子说着的时候也将参加验兵作战战士们的报告递了上来。
张海也是参加过白天轮战的人,知道这些人虽然还不是合格的战兵,但如果依托更坚固也更有心理优势的城头作战,不再会是像盐山或东昌那些临时征集来的民夫一样的表现。只要有足够的兵备是能让这样高的城墙起到应有的防御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