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城头动向的正红旗旗主代善手下的一名亲兵忽然发现有哪里不对,迅速来到代善的身前禀报道:“敌人城头上的那些堡垒有些蹊跷:城头的堡垒我在沈阳城的时候也见过,怎么这么快的时间就建起了这么多堡垒?而且看城头上的人们在搬运那些巨石的时候很轻松的样子。难道这些敌人都是大力士?怎么一个人可以把那么大的砖石抬着走?”
代善也观察到确实如此,不过这些蹊跷连同远处天空中的那些重新升起的热气球仅仅是让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而已。要仅仅凭借这不祥的预感来劝说大军以最快的速度撤退,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不过就在城头上的炮口仅仅架好后几分种之内的时间里,一连串猛烈的烟雾就在辽阳城西堡垒的城垛间喷了出来。好似乎敌人的城垛发生了一连串爆炸似的。紧接着,是如同滚雷一般的一连串炮声从远处随风传来。
最终,遮天蔽日般的黑雾闪现在后金三旗大营百步外的地方,如雨般的“黑色冰雹”转瞬间就落了下来。
四十八门重炮在第一轮的开火中一共打出了总计近四吨左右约两万枚六两左右的重铅弹。而满州军的大营虽然注意到分散部署这一点,不过也是按照野战步兵营的教条来分布的。平均一个人与一马的散布面积也有十平米左右方圆两步上下的样子,最多不过只是有一些便于携带的营帐做掩蔽而已。这两万多枚弹丸在第一时间就造成了一千几百匹马和数百名满州官兵的伤亡,三个旗的十五座连绵几里的大营开始混乱起来。
然而这样的打击并不是铜鼎炮或者爆破装置那样的一锤子买卖,在随后的短短三分钟的时间里。四十八门重炮一共进行了十轮发射,把十余万枚总计二十余吨的重霰弹全都抛射了出来。后金军队三分之一的马匹直接被猛烈的弹雨打倒,人员也在炮击中伤亡了三千余人。
此时重炮团的四十八门重炮的身管已经滚烫的不敢用手去碰了,但是有经验的炮手还是能通过那炮身上用于降温的水蒸汽的反应来判断温度。
“没有问题,黑火药依然可以往炮口里装!各炮的军官下令道。”趁着这些火炮还没有被连续的霰弹发射打废掉,似乎比整装散弹包装更轻一些的实心弹被塞近了炮口并被迅速的打了出去。
两里的距离对于重炮射击队列目标来说也稍有些远,超过了野战炮的四度角常用射程范围,不过在城上轰击远处的敌营却可以允许一定的误差。猛烈的实心弹在城外即便近失或远失也同样能够在拥有一定纵深的敌营中划过不少的距离或通过跳弹落入营中。实心弹的猛烈开轰击以最快的速度足足持续了十二分钟之久,一千七百余发实心重弹又收割了九千多匹马以及近三千名倒在地上以图躲避炮火又或者在混乱中准备整队的敌人。
这时候,整个炮团大部分的实心弹都被打了出去,大多数火炮的炮身也到了再次填装十分危险的境地,似乎难以继续开火射击了。有些火炮甚至已经有了小小的鼓包,那是铜炮有了炸膛危险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