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全校区的二十余个“苦命人”被关押在了一起,可是在之后连续几个时辰的时间,再也站不住的人们不得不坐在尿池里休息的时候也终究没有人敢于出声说话。因为谁也不清楚尿坑的上面会不会有人职守。
包括张扬在内的这些人其实在这几年的压力下早就成了丧失了任何反抗勇气的人,凡是有所决心能够豁出去的人,有死的风险,但更大的可能是最终成为“主流兄弟圈”中的一员。
对于这些事情,尽管是旬末休息的时候,但也很难隐瞒住负责校区管理的教员。不过在这种学校有人暂时失踪是常有的事情。经过孩子们同教员之间几年的较量,对于这些事情就更没有人过问了。
特别是有风声传来,说新朝圣主张海可能由南路过武阳驿入成都,期间很可能来彭山镇视察这做省内的特殊学校。学校方面也十分担心这里的一些事情一但暴露,那么自己也难逃管理不善的责任。这个责任虽然未必有多重,但终究是有危险的,因为张海对于曾经在队伍内的战士们在外面担任重要职务的要求一向严格。谁也难以保证自己不会被抓个典型,按渎职犯罪论处。
学校终于接到了消息:大概五天后,新朝圣主张海等人所在的队伍可能抵达武阳驿。在成都平原上,这类消息并不难确认。不过考虑到教育系统内也有“突击视察”这一说,在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各校区就开始进行准备了。
通常的“突击检查“一般回在得到消息的准确日期三天之内。可是这一次,恰恰就在得到消息后不久,张海亲自率领一个分队的亲卫加上一个连群的近卫部队突然出现在距离彭山镇不远的小村落旁,迅雷不及掩耳一般的抵达了彭山工读学校的大门口。
彭山镇的学校并不是什么战略重地,除了百余名左右的学校教职工临时组成的值班队以外,并没有正规的武装力量用于护卫。见到这样的阵仗,也没有人敢于出来阻拦。
张海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对于这里的情况在出巡之前还是稍稍有所了解的:这省一级大规模的工读学校很不好管。当然,因为这些人中的大部分暂时还都是孩子,还没有闹出过什么乱子来。一般来说只要重点控制好低年级保证不发生大的问题就足够了,三年级的学生中已经通过之前的较量大致形成了一种还算比较正常的关系。暴力事件要比低年级低了不少。
张海的印象里:十二岁以上的少年们才是学校暴力现象的多发地带,对于这些还属于儿童阶段的人来说即便有一些刺儿头也未必手段恶劣到那里去。
现代对于青少年犯罪往往从轻量刑,在古代中国的司法实践中一般也有“恤幼“的原则。也就是说,旧时的青少年犯罪只要在涉及到伤及长辈等严重违反封建秩序的情况下才有可能遭到如同成年人一般的严厉惩罚,而在一般犯罪中在原则上是从轻量刑。
在新朝,从来就没有什么“青少年罪犯保护法“这一说。对于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少年犯们,按张海的看法不但不应该“从轻量刑”,还应该“从重威慑”。因为少年时是一个人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时期,对于这时期的任何“刺头”倾向,严厉打压才是新朝的政策。对于那些满蒙等北方少数民族的“押解移民”,这类管理就更为严厉。
不过就算是在这方面持保守主义价值观的张海,终究也还是认为十二岁以下的儿童犯罪多少还是应该予以从轻处罚的,至少没有从重的必要。十二岁以下的人还算是尚可改造的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