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太多挣扎,蒋天赐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既然货主可以把这些“纸”卖出去换成真金白银,他为什么不行?
他招了招手,叫来了狗鲨。
“过来。”蒋天赐附在狗鲨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交给你了,按我说的这样办。”
外面的风大了点,吹得铁皮房呼呼作响,听完蒋晟的安排,狗鲨有些不安,“蒋总,卖这些会不会有风险?毕竟我们之前也没卖过,没有稳妥的渠道。”
“怕什么,那帮死扑街都能卖,我们怎么就买不得了?”蒋天赐哥俩好似的揽过狗鲨的肩,和颜悦色地对他,“你按我说的办就成了,不会有事,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
正事办完,蒋天赐没有久留,一行人趁着风雨来,趁着风雨走。
多事时节,时间也过得飞快,再一眨眼,这场台风已经是一个多星期前的事了。
边亭虽停职在家,日子过得并不悠闲,有货船失联的事在前,边亭格外谨慎,每天留意海上货轮的情况,一刻也不敢放松。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目前来看,这批军火会准时到港,按时交货。不过真正的重点在于交易当天,那天蒋晟和买主都会出现在现场,而边亭也会通知警方过来,来个人赃俱获。
到时一切就都结束了。
终点就在眼前,货轮每天在海上行进的里程,落在边亭的眼里,就成了一声声倒数计时。而靳以宁前次临走前留下的话,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在他的脑海里回响。二者交替拷问着他,让他彻夜难眠,几天下来,精神竟然比在公司做牛做马时还萎靡。
昨晚又是个不眠夜,天刚蒙蒙亮,边亭顶着两只大肿泡眼,去了一趟医院。
四海集团高层一位叔父前些天忽然病倒紧急送医,昨天总算脱离危险期,转入了普通病房,他要前去探望。
收到消息的不止边亭一个人,蒋天赐和丁嘉文的表现也很积极,边亭刚在病人床头坐下没多久,两人就前后脚到了。
丁嘉文向来没大没小不拘小节,这些年和这位叔父的关系不错,一来就在沙发上坐下,剥果篮里的猕猴桃吃。蒋天赐最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好事,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带风喜气洋洋的,在病人面前都抑制不住脸上喜色。
边亭和那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更懒得费心思和他们周旋,心意尽到,就提前走了。
只是他刚踏进电梯,丁嘉文就跟了进来,赶在他之前,按下了同一个楼层键。
边亭把手收回来,插进口袋里,眼尾睨了他一眼,语气很冷淡,“有事?”
要说起来他,他最近和丁嘉文挺有缘,总是在电梯里遇见。
“医院是你开的?”丁嘉文没骨头似的倚在墙面上,“这电梯你能坐,我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