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意说:“一定要用尽全力打好每一把比赛。”
傅遇笑:“会的。”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褚时意便接到家里的电话,收拾了一下就回家了。
傅遇下去送她。
在酒店大堂,很意外的是,遇到了傅远。
傅远西装革履,明明已经五十多了,看上去却像个三十多岁的人似的,身高腿长,站在人群中格外的耀眼。
傅遇和他的眉眼有六七分像,只不过傅远多了几分成熟男性的感觉。
褚时意站在傅遇边上,看到傅遇面无表情的叫道:“爸。”
她浑身一愣,全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脑海里所有的脑细胞都在尖叫,但面上仍旧是恬淡的笑容,微微笑着说:“叔叔好。”
傅远今晚是和陈清月出来吃饭的,没想到刚结束,就遇到了自己大半年没见到的儿子。穿着身队服,头上戴着顶棒球帽,冷冷清清的站着,即便周身的光芒再耀眼再温暖,也没办法使他脸上多一分笑似的。
但意外的,傅远走近了又觉得傅遇不一样了。
还是很冷,但眉眼温柔,带了丝丝点点的笑意。
可他一走进,那笑意就又没了。
傅远自问对这个儿子缺少太多的关爱,所以也不强求他对自己的态度有多好,但实在是太久没见了……
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的时候,什么都好,但知道这个儿子之后,傅远也难得的有了一丝牵挂。
傅遇去上海的那天,他一个人在书房待了好久,想着以前和傅遇母亲的过往,和她的那些宁静岁月,尝过那样好的爱情,却又失去了那样好的爱情。
还有儿子,她的心是真的狠,竟然到死,他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
傅远看着傅遇。
胖了一点,没有以前那么冷冰冰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儿,好像是小女朋友。
他过的很好,可他这个父亲却一点都不知道。
傅远说:“比赛赢了,很好。”
傅遇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您……去看了?”他的声音很平静,但褚时意感觉到了他握着自己手的手心在不断的缩紧。
傅远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的有魅力。
他说:“下午的时候有事,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你最后一把比赛了,你做的很好,傅遇。”
到底是生疏,叫名字都是连名带姓的。苏花朝尚且喊他一句“阿遇”,而他这个亲生父亲,却只能叫——傅遇啊。
褚时意扭头看向傅遇,意外的发现他的耳垂竟然有点泛红。
哇——这也太可爱了吧!
傅遇也是第一次被这位不太亲近的父亲夸赞,脸色有点不自然:“谢谢。”
“谢什么,是你做的很棒!”傅远说。
傅远问他:“很晚了,准备去哪儿啊?”
傅遇拉过边上的褚时意,说:“送她回家。”
傅远看向褚时意:“啊……是女朋友吗?”
傅遇说:“嗯。”
“眼光很好啊,像我。”傅远其实也没有注意看褚时意,他一门心思只顾得上傅遇了,哪还有心情去看别人。
但自己儿子喜欢的,总归是最好的。
傅遇勾了下唇角:“她很好。”
傅远点头,说:“有时间……回家吧。”
傅遇垂了垂眸,继而摇头,说:“不了。”
他说完之后,就看到傅远满脸失望的神情。
傅遇心里泛着酸,血脉亲情可真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东西,看到他那样失落,傅遇的心里竟也揪心般的难受。
傅遇说:“得回去训练,下半年会回家的。”
“啊……”傅远惊喜的看着他,“下半年会回来吗?”
傅遇点头:“嗯。”
傅远说:“好好好,很好,很好了。”
傅遇看着他这幅样子,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一会儿,傅遇叫的车就到了,他说我先送她回去,傅远站在原地说,好。
褚时意很是乖巧的说:“叔叔阿姨再见。”
两个人往大门外走去。
一场谈话,陈清月始终清冷冷的站在边上,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从始至终却没有插过一句话。
他们父子之间,有他们的话;到底她是后来的妻子,说话还不如安静点待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