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收拾完医疗箱,不再说什么,带着阿丽娜离开。
两人走在行人寥寥的街头,时间快要到中午了,看情形,这趟出诊一无所获,只能算义务劳动。
阿丽娜忽然问道:“就这么算了?”
周金儒反问道:“不算了还能怎么样?”
“他们家应该有钱付诊费,如果我们报警的话,肯定能拿到钱。”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想这么做。”
一阵风吹过来,掀起风雪大衣的衣角,他轻声道:“我在进门时就仔细观察了,门口的鞋柜里只有几双女式鞋,孩子的鞋都放在一边,家里的墙上很空,还有餐厅的桌子边只有两张椅子,说明这是单亲家庭,男人主动离开,只剩下女人带孩子。
“乌萨斯这几年经济情况不好,天灾不断,居民收入很不稳定,国家又没有找到破局的关键,失业率居高不下。
“我不收这笔诊费不会死,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一个人生病就足以摧毁两个人的生活,多一点钱,或许让这个家庭勉强支撑住。”
阿丽娜微微点头:“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吧?”
“我是一名流浪医师,治病救人在行,如何改变一个国家的窘迫境地,让人民能体面的活着,对于我来说太过沉重了,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情,乌萨斯的事应该由它自己解决。”
他悄悄在心底补充道:作为医生,不能主动干涉他国内政。
阿丽娜摇头:“不对,你肯定还有没告诉我的事情。”
周金儒:“……”
我告诉你什么,你又不是我的干员,更不是我的女朋友!
凑路费的日子总是很漫长,他们两个人不断在城市和荒野之间来回游走,渐渐地,阿丽娜之前总结出的模糊概念得到进一步精简,可是仍然觉得是空中楼阁,找不到支撑点。
“我今天要教你的是最基础的搏击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会打你的,我不打女人。”
周金儒无奈的将视线从惊魂未定的阿丽娜脸上挪开,他们的沙包是一棵枯死的树。
“通用搏击术男女都一样,静气凝神,不要慌乱……”
阿丽娜鼓起腮帮,来回踩着刚学来的步伐,然后左脚绊右脚,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碰了一脸雪。
“太难了,我不想学了。”
她直接打了退堂鼓。
为什么后勤人员要学这些?
“为什么,我又不会打你,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老师吗?当初我学搏击术时,是个人都想来打我两拳,我还不是硬挺过来了。”
阿丽娜惊道:“你不是说你在那家公司是主管么,下属员工敢打你?”
周金儒憋着一口气:“我这个主管是最没有排面的,他们岂止想打我……”
“真是一家黑心公司,要是我的话,肯定离职跑路了。”
离职是不可能离职的,挨打归挨打,但是女朋友多啊,愿意投怀送抱的大有人在。
休息了一阵子后,阿丽娜重燃斗志,大声道:“我们继续吧,看我的!”
她向最近的沙包冲去,然后再次被自己绊倒。
白鹿脸着地的前一秒,周金儒痛苦地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