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出口长气,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
他给苏长玉打了个电话,苏长玉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快安排人把东西都搬走了,齐琛起身去做晚饭,板着脸,浑身寒气逼人,仿佛一台人形制冷机。纪星冷冷看他一眼,翻了个口袋出来,将自己买的贴身衣物、充电器、毛巾和牙刷装在一起,小小的口袋连一半也没装满,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将门摔得震天响。
齐琛在厨房里放下锅,双手撑在案台上,眉头皱得死紧。
人有时候很奇怪,原本从不在乎的东西,一旦变得稀缺珍贵起来,尤其当他付出了自以为辛苦的劳动后还无法顺利得到时,心态就会失衡且会觉得不公平。
纪星现在就是这样,他其实并不真的在乎那100元钱,也不在乎齐琛不领他的情。但他在乎自己在高温下忙了一天,被冒领了工钱还得不到一个公道;在乎自己满心期待着能轻松一下,能吹吹空调,和新舍友喝酒聊天,却被对方指着鼻子斥责,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他就想好好地吃个饭,吹个空调,睡个好觉而已!
想他堂堂纪家少爷,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他提着口袋漫无目的地闲晃,目光几次看向通往金三角外的长街,就觉得那里仿佛有声音在召唤他:算了,放弃吧,回家吧。
他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磨磨蹭蹭找到了刘婶的摊位前。
“小纪?”刘婶吃惊地看着他,“怎么了这是?又跟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