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想起了齐琛发现被他调查隐私时,那一瞬间
失控的愤怒,那愤怒里带着某种自暴自弃,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的恶意,有种违和的发疯感。他想将人拖进深渊毁掉般不顾一切的模样,和他之前展现的温柔体贴、从容淡然完全不同。
就像是突然被分割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时候纪星就觉得奇怪,齐琛整个人充满了矛盾,藏着巨大的秘密,如今他知道了,这个秘密伴随着对方青春期的骚动,无法自控的情感和自责,像沼泽一样淹没了齐琛。令人窒息。
他的内心或许一直带着某种毁灭一切的疯狂,也许就是后来选择拳击的重要原因之一。
“后来呢?”纪星抱着齐琛,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不想说就别说了,我发誓,我没查过你的家庭。”
齐琛当日最愤怒的,其实并非是调查他被陷害这事,他怕得是别人查到他的老家,这才是他真正想隐藏的秘密。
“我就亲了他那一次,但被我弟弟看见了。”齐琛道,“他告诉了家里人,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骂我变态,占一个病人的便宜。他被他的家人带走锁起来了,我……被我爸毒打了一顿,从家里赶了出去。”
他们受不了有一个比疯子还疯的儿子,受不了这样一个变态和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
村支书得知此事,暂时将他收留在家,但情况却越来越恶劣,村里的人吆喝着要赶走他,他去上学,也被同校的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