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说:“因为他对杜仙儿的催眠不着痕迹,从头到尾,我们见到的杜仙儿都很正常,并没有半点被催眠的样子,刚才她还和我说,这些天来她总能够看到那个画面,甚至都让她失眠了。”
“我也听她说起过这事儿,我还以为是因为那件事情给她留下了阴影。”
许可却说:“不,这正是对方的高明之处,假如只是要达到催眠的效果,配合他们那天和行动,那么他不用在杜仙儿身上下功夫,那么杜仙儿在那晚之后她脑海中的这个画面便会完全消失,直到没有一点印象,那样,那晚过后杜仙儿不会再去想起小原的样子,杜仙儿这段时间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徐子明没有说话,他认真地听许可说,就像个学生在聆听着教师的教诲。
许可咳了一声:“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做吗?”
徐子明摇了摇头:“不知道。”
“因为如果是那样,反而容易暴露出杜仙儿是被人催眠了,相反,他用的是记忆淡忘,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很可能杜仙儿会经常在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画面,然后能够记起的时间会慢慢拉长,直到遗忘,有了这么一个过程,就没有人会怀疑了,毕竟记忆不会突然凭空消失掉!”
许可说到这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想到了自己失去的那八天的记忆,失忆,催眠,日本人!
他仿佛找到了一条无形的纽带,他的眼睛也突然的一亮。
徐子明不明就里,轻声问道:“怎么了?”
许可说道:“没什么,好吧,我们也走吧。”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让彭喜他们好好查查,杜仙儿见到小原尸体的时候都有些什么人在场,他想找到那个催眠高手。
他自然不会去问杜仙儿这个问题,一来对方既然对杜仙儿进去了催眠,那么很可能杜仙儿对自己希望知道的场景的记忆已经不完整了。再则杜仙儿是被催眠过的人,谁知道那人会不会做了什么手脚控制了她,许可还不想对方知道自己已经想明白了此中的关节,提前有了戒备。
两人上到地面,廖帆已经等在了那儿,见徐子明和许可上来,廖帆走到了许可的面前:“叔叔想和你单独谈谈!”
许可看了徐子明一眼,徐子明只是笑笑,他也什么都不清楚。
许可跟着廖帆来到了廖老头的房间门口,廖帆轻声叫道:“叔叔,许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廖老头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廖帆对许可说道:“先生,请吧。”
廖老头可是说了请许可进去,那意思就是许可一个人进去,廖帆自然不会再跟着,待许可进去后廖帆带上了门,离开了。
廖老头的手里拿着一本《黄帝内经》正在看着,许可进来后他放下了书,抬手示意许可坐下。
许可坐下后说道:“不知道廖老找我来有什么事?”
廖老头说道:“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有件东西想托你转给清虚。”
说罢便拿出了一块玉佩:“他认识这块玉佩,你只须交给他便是了,什么都不必说。”
许可端详着玉佩,做工很是精致,看着应该也有些年岁,他说道:“好的。”
廖老又说道:“刚才帆儿把你的事大致和我说了一些,许可,我和静仁、清虚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你与他们有渊源,有些话不知道我能不能说?”
“请讲!”虽然平素许可与那一僧一道可以嘻皮笑脸的,但面对廖老,一来并不熟识,二来廖老看上去也是个很严肃的人,许可自然就带了谦恭。
“江湖人自在江湖,远离那些庙堂纷争,可惜啊,帆儿不听我的劝,谁让我们老廖家就这根独苗呢?没办法,我老头子只能亲自看着他,护着他。”
许可算是听明白了,廖老头是不愿意参与到政治的争斗中来的,只是那廖帆却有自己的信仰,所以廖老头才不得不对他妥协,跟着他一道做这些冒险的事儿,就是为了关键的时候保全廖帆呢!
许可微微一笑:“廖老,帆大哥是个有理想有信仰的人,我们虽然人在江湖,但却不该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廖老头愣了愣,接着便笑了:“看来我也劝不了你,唉,既然如此,那就当老夫没说吧。不过你们也没有错,现在内忧外患,也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展拳脚的时候了,乱世出英豪嘛,只是老夫已经是风烛残年,不然老夫也会聊发少年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