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又问:“莫委员对那里应该很熟悉。”
莫清寒看了李恪一眼:“南京对我来说,和上海没有太多差别。”
他话里不透露出半分消息。
李恪一怔。
莫清寒接着说:“我去过几次,南京对我来说很陌生,南京的人更是不熟。”
他撇清关系,不牵扯到戴士南。
李恪:“不晓得莫委员,来法租界的目的是什么?”
方才李恪问了莫清寒那些话,却试探不出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他知道从中再不会知道什么内容,立即转变话语。
莫清寒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李恪试探着说:“分一杯羹?”
说不准莫清寒背后的人,想要入驻法租界,拿到这里的势力。
莫清寒笑而不答。
他并不否认,也不应下,态度令人看不分明。
李恪思索了一会,开口:“既非受人安排,又不来分一杯羹。我实在不明白莫委员的想法。”
莫清寒停顿了一会,一字一句道:“为国效力。”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完全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莫清寒的理由着实不太高明,但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会透露半分。
李恪见再问不到什么有效信息,他便离开了。
莫清寒神色冷了下来,灯光暗淡,他的情绪掩在了黯沉的光线里。
莫清寒看向四周。
大厅人人面带微笑,但各怀鬼胎。
莫清寒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些人担心自己会威胁到他们的利益,话语间多加试探。
呵,他想要拿到什么东西,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
随即,莫清寒的目光一滞。
他的视线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陆淮。
陆淮也恰好看向他。
陆淮的目光深邃,好似能看破他的一切。
莫清寒对上陆淮的眼睛,他没有避开视线。
一个气息阴沉,似无边黑夜。一个面容冰凉,似幽深寒潭。
两人视线相接,隔着远远的距离,空气却仿佛隐藏着锐利的冷光。
这时,陆淮忽然拿起手里的酒杯,朝莫清寒的方向举了一举。
灯光落下,酒杯闪着细碎的光。
陆淮目光沉沉,眸色极深。
他知道今晚莫清寒的心情不会好受。
方才的一幕已经落进陆淮眼中,莫清寒表面上看起来左右逢迎,实则在上海法租界有所受限。
危机四伏的上海滩,早已有人盯紧了他。
莫清寒的眼底闪过森森寒意。
他自然晓得陆淮的意思。
这份挑衅,他算是接下了。
莫清寒毫不退让,也举起酒杯,遥遥对陆淮举了一下。
空气仿佛更加紧张了起来。
莫清寒看见了陆淮身边的叶楚,眸色微闪。然后,他也向她举杯示意。
叶楚顿了一下,举杯回应。
然后,莫清寒转身,不再看向他们。
莫清寒清楚,李恪是一颗试路石。他的试探只是一个开始,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人。
他的上任之路一定不会太过顺利,但他必须往下走。
即便眼前的路是悬崖峭壁,他也早已无路可退。
另一头,李恪向丁世群汇报了今晚的事情。
丁世群眉头紧锁,面色沉沉。
他是因为戴士南的缘故,才让莫清寒进了公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