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慧仪内心深处,有卸磨杀驴的打算,所以薛琰的一切检查,都由医疗小组的人陪同,薛琰自然猜得出胡慧仪的用意,但她心里只装不知道,而是很郑重的教给胡慧仪跟医疗小组成员们一套前列腺按摩法,希望他们能配合着一周两次为卫鹏按摩,来促进炎症吸收跟消退。
看着胡慧仪瞬间青了的脸色,薛琰微微一笑,“这样才能让主席病情得到最有效的缓解,夫人您也希望主席能快些好起来是不是?”
胡慧仪还能说什么?说她不能做?她看着医疗小组里那群大夫,实在说不出每周叫他们过来给卫鹏按摩两次的话,即便这只是在治疗。
顾清如心里发笑,“许小姐确有过人之处啊,这样吧,我再教您一套穴位按摩法,平时主席累了的时候,您也可以为主席做做按摩,是药三分毒,能通过外力治疗的,还是少吃药的好。”
“顾老说的是,就像我开的药,用的久了,就会产生耐药性,甚至还会让身体变的虚弱,所以还得要以顾老您的方法为主,”薛琰十分捧场的点头,“不管怎么说,主席的健康是最重要的。”
检验真爱的时候到喽!
……
这次与上次一次,薛琰才刚结束治疗,马维铮人就到了,看着携手离开的两人,胡慧仪突然觉得自己或许错看了他们的感情。
“咳,你们笑什么呢?”一上车马维铮见薛琰跟顾清如相视而笑,这笑容里怎么还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你们不会是,”下黑手了?
薛琰给了马维铮一个白眼儿,“瞎想什么呢,我们就是为了主席能尽快好起来,给胡慧仪又提了两个建议罢了。”
顾清如的按摩法胡慧仪估计能接受,虽然每天都要做,有些烦累,但从另一面看,这样可是还能加深她跟卫鹏的感情呢,但是前列腺按摩就有点尴尬了,薛琰想到胡慧仪给卫鹏做按摩,忍不住就想笑。
顾清如也是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按摩方法,但他一个长辈,实在不好跟薛琰讨论这个,“你们把我送到存仁堂就行了,卫主席的药我亲自配好,叫人送到主席府去。”
薛琰灵机一动,“顾老,咱们给主席看病的事,不必特意瞒人吧?一会儿您让顾三公子亲自去送药好不好?”
顾清如狐疑的看着薛琰,卫鹏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是不用瞒人,但也没必要刻意让人知道啊?顾家已经不需要用卫鹏来扬名的,“你的意思?”
“我知道您以前是太医,连皇帝的脉都摸过,但我不一样啊,我的青霉素好,怎么也得叫人知道不是?咱们可不能小瞧这名人效应,”有了卫鹏背书,天下就都知道青霉素是顾氏药厂的,是她薛琰的,想要,可以,拿钱!
她还要天下人都知道,是她薛琰,在给卫鹏治疗多年的顽疾,如果卫鹏跟胡慧仪对付她,那就妥妥的是在忘恩负义!
等到了家马维铮搞清楚那个按摩法是怎么做的之好,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鬼丫头,哪儿想的这样的招儿?太坏了真是!”
这种办法,不论是按摩者,还是被按摩的那个,都够尴尬的了,薛琰的脑子怎么想出来的?
薛琰理直气壮的叉腰,“治病救人,有什么坏不坏的、用这种办法刺激前列腺,才可以把里面炎症细菌给带出来,怎么?你不相信?要不要我帮你试试?”
“不用!”
“好吧,不过哪天你不舒服了,千万要告诉我,这人吧,一有些年纪,”薛琰不怀好意的盯着马维铮下半身,“就容易出来尿频尿急,尿不净,晚上爱起夜……”
“够了够了,你赶紧回去歇着,我还有好多公文要看,”马维铮脸都红了,他走到办公桌边,冲薛琰挥挥手,“快走!”
“嘿,你不能歧视前列腺患者啊,这可真的是常见病,”薛琰被马维铮的样子逗乐了,越发不肯放过他,“马维铮,你可得爱护好自己的前列腺,不然,卫主席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
虽然薛琰在给卫鹏治病,但卫鹏夫妻并没有因此就放弃对她的逼迫,他们两夫妻觉得自己也挺委屈的,不是他们不想网开一面,实在是时政大局,由不得他们顾念晚辈。
薛琰接到顾皓棠的电话,说是药厂被一群伤兵堵了门,也顾不得上课了,交代了沈平湖帮她代课,就要出门儿找韩靖去。
“那个,许先生,”沈平湖这两天在学校里整理他在善堂里收集的各种病例,一边整理,一边跟薛琰讨论,善堂里接待的都是贫困百姓,他们的病也是五花八门儿,这些病案,都不是沈平湖在只给有钱人看病的私人诊所里可以遇到的。
薛琰转头看着沈平湖,“怎么了?”
沈平湖想了想,最终还是咬牙道,“你小心些,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沈平湖叹了口气,跟着薛琬这段时间,他才知道原来人还有另一种活法儿,这种活法跟他从小的生活截然不同,但又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他头一次被人那么强烈的需要,头一次发现,自己是那么有用的一个人!
“我听胡朝闻说,他们既然拿不到你的技术,那就直接拿药好了,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
就算是跟胡朝闻认识多年,沈平湖也无法认同他理直气壮打人家财产主意的态度,“你千万小心!”
薛琰扬眉,这么快这些人就憋不住了?太好了,她也不想一直忍着装没事。
……
薛琰车还没有到药厂门口呢,远远的就看到前头路上乱哄哄的,韩靖忙停下车,“大小姐,我过去看看?”
“走吧,咱们从后门先进去,”薛琰看了一眼穿的破破烂烂,有的吊着胳膊有些架着拐的士兵,还有一群兴奋的冲他们“啪啪”拍着照的记者,这个时候自己过去,不管有理没理,那都是标准的没理了,“叫你的下出去,把药厂的事散一散,把百姓们招来最好了,我还没有怕过事儿呢!”
顾皓棠看到薛琰进来,抹了把头上的汗,“太坏了,真是太坏了,这些人简直就是无赖!”
顾皓棠看来是气急了,薛琰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二公子别生气,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要干什么?”
“那些人都是从南边战场上退来的伤兵,跑到咱们这儿请愿来了,说是他们为国牺牲,咱们这些奸商却囤着救命的伤药不肯给他们治伤,把他们的命不当命,以后谁还会为华夏卖命?”
顾皓棠气的脸都是青的,“我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道理了,咱们什么时候囤药了?他们的命是命,西北军就不是命了?打内战还有理了?要闹也该跟卫鹏他们闹去!那些人真爱惜他们的命,早出钱来买药了!”
薛琰一笑,如果讲道理,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二公子,顾家有没有相熟的,还比较有良知的记者?”
她又冲韩靖道,“你能新华夏报社也联系一下,请他们也派几个记者来,嗯,挨个打电话,把京都的报纸都请过来!”
不是打舆论战嘛,那就打啊!
“你要做什么?”顾皓棠从抽屉里拿出电话本,“这样成么?”
“胡家就是想道德绑架罢了,他们用伤兵逼我们,咱们干脆就做把大的,博名声嘛,谁不会,只要他们不怕将来被咬了手,”薛琰微微一笑,看来让霍北顾逼卫鹏,还是有些效果的,“咱们准备一下,等记者们都到了,就开大厂!”
……
“对于你们的质疑,我统一回答一下,”薛琰不是真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她直接拎了张凳子往空地上一摆,抬脚就站了上去,“大家都知道,我们药厂开始投产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除了早期的试验用药,现在正式生产的药品不过这么多,”薛琰一指身后打开仓库的大门,让记者们跟着顾皓棠去拍照。
“这也不少了,这些药可以救我们第一军好多兄弟的命了!”
看着仓库里整整齐齐的箱子,有伤兵已经哭出声来,“你们不给我们用,却拿出来卖高价!”
“这位大哥,你说我们不给你们用,我觉得这得去问下你们第一军的军需官,为什么他们不提前跟我们药厂订药才对吧?我是大夫,也是生意人,哪有给人白送药的啊?还有卖高价,兴许你才从前线回来不知道,这里的记者许多应该听说了,我在北城开的善堂,给百姓们用药,都是免费的,卖高价从何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