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能让她受惊了?她别吓死别人就成。人呢?”
鲁妈为难:“在您屋里头呢。”
卢嵇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屋里头?什么时候说我她能去我卧室的?”
鲁妈边随着他上楼边道:“我看老爷让她进了书房里间,就以为……而且太太非说要进,没几个丫鬟能拦得住她的呀啊。”
卢嵇捏了捏眉心,鲁妈以为他要做个愁烦的表情,却看他似乎勾唇偷笑起来了。
卢嵇纵然理智上提醒过自己无数次,但脑内简直按不住似的幻想出无数下一秒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画面。
他摆了摆手,让鲁妈退下去了。
卢嵇手按在门上,想让自己的力气和门的重量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这样他就可以毫无声息的缓缓的推开门。门缓缓地开了,却不是毫无声息,门发出一声刺耳悠长的哀嚎,他连忙抓住门板。
他很害怕此刻传出江水眠叫他的声音。
然而没有,从门缝侧着身子进去,外头是小客厅,他静悄悄的转过弯去,才从小客厅看到屋内。没开灯,在那张柔软到恼人的大床上,罩着鲁妈挚爱的娘炮绸缎流苏的床罩。她没有掀开床罩,而是躺在床罩上,盖着一条他以前看书时常用的灰色毛毯。
罩住了全身,侧躺着,胳膊和腿弯折,只露出乱糟糟的微黄头发。
卢嵇本想脱掉鞋,可是拖鞋还在屋内,她如果突然醒来,看见他光着脚拎着皮鞋的样子,实在不像样子。他靠近里屋,才能看清侧躺的弧度。
卢嵇心里暗自惊讶:一个没胸没屁股的平板小丫头,侧躺的时候,从肩到腰到臀,也有那样深一道下弧线。
她把床罩底下的两个枕头都掏出来,一个斜枕着,一个抱在怀里,但卢嵇看清了她无意识的手边放的东西。那是他以前放在床头柜下头的一盒金条。
是卢嵇想着万一有什么紧急状况发生,带着这个走,到哪儿都好办事儿。
他失笑。昨天一句玩笑话,让她惦记上了。
他绕到另一边,膝盖压在了床上,刚要伸手把床罩掀起来也盖在她身上的时候,江水眠猛地转过头来,在客厅的微光渗透的昏暗里,两眼灼灼的望着他。
卢嵇心虚的头皮发麻,连忙离开床上,抬起手来道:“我就是想给你盖一下。”
江水眠看清是他,肩一下子软下去,撑着身子的手立刻松开,她跌回床上,抱怨几句,拽住毯子团的更紧了。
卢嵇看她好像又睡着了,然而时间还早,还不到她该去睡觉的点。他今天一天都被那个师弟噎的吃不下饭,下定决心要跟她讲出真相。她却就这么睡——估计连衣服都没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