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解释。
“梦萦的左肩上,应该有枪伤。”
“那……”苏爹看看三人, 像是在寻求肯定似的反复问道,“宝儿还活着?宝儿……还活着?!”
三人流着眼泪连连点头。
“姐夫。”沈敬亭握着苏爹的另一只手向他保证,“你放心。无论需要多少时间还是精力。我一定会把宝儿找到带回来的。”
——一定会!
当年那一枪,现在却成为了确定苏梦萦是否还在人世的关键。
不仅仅是让苏家没有想到。相信就算是白伊槿,也万万不会想到吧?
“不可能!!”
这几天一直被关在白家的白伊槿被人从房间里拖了出来,然后像拖一只死狗一般被丢上车,带到宋家。宋意的面前。
她跪坐在地,浑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哪里有半点昔日白家大小姐的样子。
她想向后倒着爬两步,但却又被阿大用枪抵着头,根本退不了。
宋意坐在她面前不远的沙发上,浑身都是酒味。但除了衣料微皱,眼睛通红几近滴血外,却并无半丝醉态。
他看着白伊槿,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白伊槿在宋意的眼神下忍不住瑟瑟发抖,吞咽了一口口水后声厉内荏的厉声,“宋意!你不敢杀我!阿琸好了后……是不会放过你的!”
宋意听了,似乎又没听见。过了一会儿才微偏了偏头,像是把刚才灌进了耳朵里的话给倒出来,双腿大张,身子前倾,双手枕在腿上看着白伊槿,“你孩子已经生了,我宋家也有后了,……你没用了白伊槿。”
“不!”白伊槿惊恐的看着宋意,“阿琸需要我!他爱我!宋意!你要是杀了我阿琸会杀了你的!你不可以杀我!”
——“阿意想做什么都可以。”
沉稳内敛,但有些虚弱的嗓音惹得在小花厅里的三人齐齐朝紧闭的门口看去。
门开。外面是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阿左和阿右的宋琸。
白伊槿脸上是狂喜,连忙朝宋琸手脚并用的爬去,口里不断的说着,“阿琸!?我就知道最后的胜利者会是你的阿琸!快!快杀了宋意!阿琸……我们的孩子在他手上!我白家……你快杀了他帮我报……”
……咦?
“仇”字还未说完,白伊槿的手还差一丁点儿就碰到宋琸的手,额前就被一只抢抵着,没法再前进半分。
宋意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变,只微偏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宋琸拿枪指着白伊槿的头,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心,看着白伊槿,微勾着笑,“你太脏了。”
“我不想——你碰到我。”
白伊槿睁大了眼,眼里满是迷茫和懵懂,但瞳孔里却清晰的倒映着宋琸半点不掩饰的眼神。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慢慢的升了上来。
她看着他,疑惑的喊了一声,“阿琸?”
话音刚落,看着宋琸的眼里却滑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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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厅在宋琸带着阿左、阿右进门后重新关上。
阿大收了抢,走至宋意身后站定。既然“宋先生”已经来了,自然这里就不需要他了。
白伊槿要是现在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二十年就白活了。她只是不肯相信宋琸真的会这么对她。
她啊?!她不是别人,她是白伊槿啊!!
白伊槿!!!
“阿琸。别闹了……”她强笑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指着宋意,又像是张皇的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或者说……继续欺骗自己,“哦!你快叫宋意把宝宝交出来。阿琸,我生了个小男孩儿,以后,他一定会很听话很可爱的。你快叫宋意把我们的孩子交出来!”
宋琸听着,靠放在轮椅扶手上原本轻轻敲打的手指此刻顿了顿,微挑了眉看着白伊槿微微一笑,“我们?……的孩子?”
宋意听到宋琸的口气,抬起头来。
宋琸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惴惴的白伊槿,“那是你的孩子不假。……却不是我的。”
“……什么?”白伊槿呆了很久,才很小声的反问。像是大声了会惊碎什么东西一样。只是眼泪却有了自己意识一般的夺眶而出。
“我和你上床,永远都是看不见彼此的情况。你难道就没一点怀疑?”宋琸看着白伊槿,手指轻点,欣赏她脸上逐渐出现的裂痕。语气轻松,但眼底却充满了恨意。
他恨!他恨自己居然没察觉到白伊槿的野心居然比想象中的大不说,还因为小瞧她竟然让她有机可乘的给父亲下了药!
而这件事,是他醒后宋意才告诉他的。
——原本在葬礼那天,宋意就想告诉他,却没来得及。
宋家即便势力再大,但首先也是商人。即便白家暗地里有在走私烟土,但这东西在两三年之前也不过是对所有人来说稀松平常的东西。就像抽烟一样的寻常,即便现在,听说港都也还未完全将烟土列为违禁品。
宋琸现在好恨他自己错误的将白家用了正常商场的手段。
当年父亲对于他自以为是的评价实在过于一针见血。但宋琸却万万没想到他的成长会付出这么承重的代价。
他勾着唇,嘴角抿着冷酷和狠毒,“你的孩子不是我的。……是阿左的。”
不仅仅是白伊槿,就连宋意,以及阿大、阿右都朝阿左望去。
他当时在丧礼上奉宋琸的命令开车去送沈敬亭和苏爹,路上同样遇见埋伏差点被乱刀砍死,也是这两天才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