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了一队亲兵,把艾虎的免税地封了。
艾虎有一处地界,因两国做边境生意,批了一处百里免税之地。
有些俄人也借机,将洋货运入免税地,然后再运回俄国,这样就免于重税。
白将军把这一地封了,并对俄人进入免税地的商品征收重税,学他们那般,单方面停止百里免税不纳税之规定。那队兵到了之后先没收俄商货物,紧跟着又从当时的协议合约里一个字眼一个字眼的扣,鸡蛋里挑骨头似的愣是找出七八处错的地方,要俄领事馆派人来再重新研讨,不然这地就一直封着——且只封俄商,不管华国商人。
两边派人协商谈判,但也只谈成一点,先各自放了扣押的人,其余事却卡在那毫无进展。
双方这一谈,从冬天一直谈到了第二年春末。
协商的进度略有一点,但那都是政客们需要操心的了,南坊商人从当地铁路局拿到了一些赔偿,被扣押的伙计也尽数放回,虽说赔偿只有一部分的,但也比没有好,而且他们之前贩酒盈利颇丰,倒也不至于亏本。
九爷在南坊一直住到春末夏初。
外界一直盛传他对白明禹这个小辈悉心教导,照顾有加,说得有鼻子有眼,若不然九爷为何一直留在南坊盯着不回省府?
南坊哪里容得下这尊大佛啊!
传得太真,连白二自己都信了。
白明禹十分得意,但也没别的人可以炫耀,他在九爷拿最常见到的除了谢璟就是白虹起,他跟谢璟炫耀不起来,就跑去跟白虹起说。
白姑娘冷笑看他:“九叔给了你这么大的面子,你若是还办不成什么事,那还是趁早回你青河去的好。”
白明禹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嫉妒,你这是嫉妒了,因为爷待我最好,对不对?”
白姑娘愤愤拍下他那根乱晃的手指。
虽心里不信,但白虹起多少也被激起了几分争宠的心思,她是九爷第一个学生,心里一直拿九爷当长辈和老师一样尊敬,总觉得自己才是最受器重的一个学生,如今有白二这么一个混人在旁边对比着,她也忍不住做了几件收购车行的漂亮买卖给九爷看,一口气吞了京城两家车行,还占了沪市一家车行两成干股。
除此之外,还经常做了点心往洋房那边送。
九爷开口说了一句想吃清淡些的小菜,白姑娘立刻把自家的大厨一并送过来,这让东院小厨房的人十分警惕。
小厨房的大师傅借着给谢璟煮牛骨汤的功夫,小心问道:“小谢,那做江南菜的师傅要留多久啊?爷最近喜欢吃清淡的了?”
谢璟吹凉了骨头汤,慢慢喝一口,想了想道:“住不多久吧,或许明后天就走了。”
大师傅得了他这一句话,放心多了。
谢璟晚上回去,吃饭的时候避开那几道清淡小菜,专挑山菌炖鸡和红烧狮子头吃,九爷给他夹菜的时候,他也要酿茄盒配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