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讥笑,觉得一回来这个家就透不过气来,当天还是收拾东西搬了出去,住在离家不远的酒店里。
蒋楚风大概也看出来蒋老爷的情况不怎么好,留在大宅的时间也长了一些。
蒋老爷挂完水,趁着人还精神一些,忽然说起要立遗嘱,硬是要蒋行舟和蒋楚风把自己推去书房。
大太太听了这事,忙打了电话给外面的蒋成良,蒋成良马不停蹄赶回来,就怕蒋老爷趁他不在把家产分得不均匀。
遗嘱的事,蒋老爷也早有打算,只是一直没起草成书,现在有感自己大限将至,这事也就托不得了。
蒋成良急匆匆跑回来,就见蒋行舟和蒋楚风推着人出来了,急着想问又不敢问,只得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爸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好好休息,起来做什么?”蒋成良说着,人已经主动走过去,接替了蒋行舟的位置。
蒋行舟素来不爱与人争什么,也自然让到了一边。
“成天在床上躺着,人也僵了,趁着你大哥也回来了,正好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多年以来的团员心愿得意实现,蒋老爷打心底里觉得高兴,久病苍白的脸上也显得红润了些。
大太太刚把蒋昀旗气走,现在听他一提,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件错事,当下也不敢告诉他,忙道:“昀旗说顺便去看个朋友,下午的时候出去了,我一会去给他打电话,可能要晚点回来。”
“也不急在这一时,他几年没回来,也是该会会以前的朋友。”蒋老爷笑呵呵地说了几句,又抬头看了看蒋楚风,“先推我回房吧,等昀旗回来了,让厨房做几个好菜。”
蒋成良连忙主动献殷勤:“我推您回去。”
蒋老爷却直接打了他的脸,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件事要问一问老九,你先去忙你的吧。”
话说到这份上,蒋成良也不能觍着脸上去,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蒋楚风。
对于蒋老爷的信任和亲近,蒋楚风并没有太大感觉,历来就是尊他是自己父亲,略尽一分为人子的孝道罢了。
蒋老爷从轮椅换到床上,气息就有些不稳,喘了好一阵才平缓下来。
蒋楚风喂他喝了两口水,坐在一边不问也不说。
“楚风啊,遗嘱的事……”
蒋楚风闻言,也不等他说完,便道:“您自己决定就好。”
蒋老爷知道他有鸿门,并不在乎这点东西,以前他亏欠他的母亲,也忽略过他,总想着临死的时候能弥补一些也好。可是蒋家的一些事情他也清楚,怕大太太和蒋成良因此再为难蒋楚风,闹得不得安宁,权衡之下还是决定稳住这对母子。
“我也知道,成良和他母亲有诸多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们毕竟是亲兄弟,又不是要争皇位,还要闹得自相残杀起来。他们所图的也无非就是这点子家产,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填补上他们的私心,也就算了。”
蒋楚风听他说了一大堆,除了把复杂的事情团成一团挪个地方,并没有实质性的解决,便扬了扬唇角,不置可否。多年以前他是这样,现在还是半点没有改变,对所有事情只会优柔寡断,一遍一遍用所谓的怀柔政策暂作安抚,让原有的矛盾滋生得越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