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凌拍案而起,悲愤的吼着:“她因为不敢和我相认,羞愤自尽了……你要怎么补偿,还我青莲,你这畜生!”说完就从袖口中掏出了在途中买到的锋利匕首,向藤田的胸口猛刺。
藤田修二大惊失色,先是往后退了两步,将这一刀闪了过去,才慌忙喊道:“你真的要我死?”
“纳命来!”吴老板红着眼扑过来又刺,但修二并没闪避,似乎是送上门任人宰割一般,他的眼瞳闪烁,望着相伴几年的情人微皱眉头的神情,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但他不能让妻子就这么无辜的丧了性命,他必须杀了藤田。
“噗”的一声,匕首扎进了日本人的胸膛,一股热血顺着利刃滴落下来,染红了吴璧凌洁白如玉的手。他这才惊恐的退后,眼睁睁的望着对方像掉落的枯枝一样,跌到在地。
躺在地上等死的男人,苦笑着,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得答应我……来世我们要在一起。”这算是他的奢望吧,但他已经向稻荷神许了愿,让他和吴璧凌来世要做一对相爱的恋人,不知道上天是否能实现他这罪人的愿望?
他颤抖的望着垂死的藤田,心碎欲裂,立马就扑到藤田的身边,咬着牙流下了两行滚烫的泪水……
最终章
吴璧凌面色惨白的步出旅馆,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发软,不得已便扶住了墙,这才算站稳。
“璧凌!”匆忙赶来的沈钺之和福来,二话没说便搀扶着他走出了旅馆的大门。
刚走了几步,他才声泪俱下的答道:“我把他杀了……。”自己离开的时候,藤田还未断气,并嘱咐他赶紧离开,他却像只胆小的老鼠一般的逃窜了。
福来并不显得很震惊,他低声说:“先赶紧回去吧。”
沈少校叹了口气,赶忙招呼了两辆洋车,福来和璧凌上一辆车,自己则坐后面的,要命的是他们现在不能马上离开上海,只能等戏唱完了再想办法帮璧凌逃到别的地方。
这个晚上,三人都在惶恐中度过,第二天一早,沈钺之拿着报纸奔进了吴璧凌的房间,压低了声音说:“你看看吧。”
吴老板坐在床头打开报纸,马上就看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消息:
日本商人在大东旅馆内自杀身亡,并留下遗书……
他此前倒是听过那个男人说他早就写好了遗书,但对于遗书的内容他却没有多问,因为那是人家的私事。原来对方催促自己离开是为了制造自杀的现场,又将随身携带的遗书,放到了众人的视野之下,这么做只是为了给他洗脱罪责。
他的眼睛再次湿润了,慢慢的放下了报纸,抱头痛哭,自己仿佛被割裂成了无数块儿,血肉模糊的躺在冰窖中。一边是对青莲的亏欠和,一边又是对情人的眷恋,让他肝肠寸断,痛心不已,说到底最应该负责任的却是自己,他才是罪魁祸首啊。
“他很爱你……你就不要为了青莲的事恨他了,一命抵一命,该放手的就放手吧。”沈少校拍拍他的肩膀,叹息着走出了房门,因为藤田的“安排”璧凌不会背上杀人的罪责了,尽管他讨厌那个日本人,可对方却是条汉子,连他也不得不佩服!
一月后,吴璧凌带着妻子的遗体回北平安葬,就在青莲丧事办完后不久,他见到了藤田生前雇用的律师,对方将一份遗产清单交到了自己手中,申明藤田先生的遗产被分割成两半,一半归东京的母亲所有,另一半则归了自己,这其中就包括地安门的那座小院和不少古董金条。
但吴璧凌并没有全都接受,他将古董和金条兑换成美金拜托律师转交东京的藤田母亲,只留下了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