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侯淑仪正教向岚写字,笔墨纸砚伴随着一盏香茶,侯淑仪自己也享受这宁静的时光。
“淑仪啊。”陶敏拿着女儿的信和自己的回信走了进来。
“娘。”侯淑仪站了起来。
“奶奶。”向岚放下笔站起来问好。
“乖,跟你阿娘练字呢啊,真乖真好学。”陶敏笑着上前搂着向岚的小肩膀坐下,“咦,彤彤人呢?”
“玩累了,睡下了。”侯淑仪笑着回道。
陶敏闻言看向侯淑仪:“一下子看顾两个孩子,你受累了。对了,家文寄信回来了,你先看看。”
侯淑仪闻言一愣,缓缓将信接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笔清秀的行楷,这可和郑家文离家出走时的留信字迹全然不同。难道是大病刚醒手上无力故而字迹潦草?
侯淑仪带着猜疑读罢心里微微一叹,郑家文有了意中人,势必要闹退婚,之前想协商做名义夫妻的想法是不成功的了。
“家文从小便被家里的长辈宠坏了,做事由着自己性子来,这婚姻大事,不能她说退就要退的,你奶奶对她也很不满意,嘱咐我将信带给你看。你根据信的内容给她回一封,顺便捎上我写的回信,一起按信封地址尚明制衣寄去,她隔三差五一定会去看有没有回信的。”
侯淑仪只觉得十分被动,心里问候了郑家文十万八千遍,带着翡翠玉镯子的手缓缓接过陶敏第二次递上的信,看到那六个字,侯淑仪心里苦笑,两个女孩子结婚不要紧,麻烦能不能先商量好了,一个要退一个不要退,她的命运不能掌握在她自己手里她很焦灼好不好。
“知道了,娘,我一会就写。”
“好,你慢慢写,我带着岚岚去取新做的衣服。对了,你奶奶说了,明天一早让徐叔载你去上海,务必要找到家文把她带回来,你写完信就收拾行李吧。”陶敏说罢站了起来,“岚岚,跟奶奶走。”
郑向岚乖巧地站了起来,被陶敏牵着往外走,可头却频频回头看向侯淑仪。
侯淑仪笑着向郑向岚挥挥手,在人走后,微微一叹缓缓坐下,拿起笔铺了信纸想了想提笔写道:“二小姐:我想严格来说我并无十足的立场来回你的退婚信函,然长辈要求不得不从。你我素未谋面先闻其名,在你看来或许可笑,我想对你说的是,对我来是亦十足可笑。我先前留学德国,回家两天便被告知要为你冲喜,如你先前所说这是对人性人格的摧残,对于长辈,我或许可以体谅他们爱你之深遂用封建老法,但对于你,抱歉,我实在觉得你不太理智,结婚当日逃婚而去,留我一人面对这极为尴尬之场面,二小姐走的潇洒坦率否?今天母亲带着你的家信与我看,我看后,不禁想反问二小姐,二小姐与彭信孟章之流何异?彭信先曾求婚梁女,婚后半载遇一女子,遂与之同居,其行可耻。孟章贫困,招赘刘家,婚后三年一儿一女,出去教学迷恋公馆小姐,抛别发妻,不管妻儿,其行丑陋。二小姐若不想成彭孟之辈,望在申城严于律己,铭记自己乃已婚人士,若在外与人同居或关系暧昧实则玷污婚姻之神圣。二小姐若想退婚自可回家据理力争,逃离在外于事无意,另外,我有一良言相赠二小姐:乱搞,是没有好下场的。侯淑仪拜上。”
侯淑仪写罢停笔,激将容易请将难,这封信寄去,她不信郑家文能坐得住。郑家文心里有人这件事不得不让她改变原来的想法,这事拖不得,早点回来事情早点解决,她也不想结这无感情的婚姻,她可以写下借据向郑家争取生意本金,以便在上海谋求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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