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大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云楚汐托着腮帮子,似笑非笑的瞅着云刃。她这人心思通透前后一联系,就将云刃的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
眼下,她与渊祭关系亲近,而云家嫡脉又势微。所以,这个臭老头今日就挖了个深坑,准备把她给埋进去,一则戳戳那些人的锐气,二则让云氏嫡脉有个仰仗。
毕竟,祭司大人权势滔天,得了他的庇护,云氏一族定会扶摇直上。在亲情和家族运势面前,云刃选择了后者。
云刃被她瞧的浑身不自在,扯着面皮露出慈和的笑容,云楚汐却不理会,依旧冷嗖嗖地盯着他。
他被看的心里发毛,拿着眼神瞟云浩,可他却视而不见,低头摆弄折扇。
云刃挺了挺脊背,眯着眼睛,笑呵呵道:“咳咳,九丫头,你看这时辰不早了,我们去……”
他话未说完,云楚汐突然开口:“爷爷,我既是父亲的女儿,自然会与嫡系一脉同仇敌忾、共同进退,爷爷今日所作所为让我很失望。您不该算计我!”
也不等云刃回答,抱着小家伙,起身离开了。
望着那抹孤傲的背影,云刃笑的惨然。今日他请九丫头回来,确实是别有深意。他说让她继任家主之位不假,然而,真正的意图是想借助她背后的势力。
如今,嫡系一脉衰微,旁支和外族虎视眈眈,他身为云家家主,不可能坐视不理、无所作为,算计九丫头纯粹是无奈之举。
云浩收起折扇,叹了声:“父亲,孩儿早同你说过,此法行不通,这会你可真把小九儿惹毛了。”先斩后奏这种事,对别人些许有用,但是对小九儿一定没用。
她想做的事情,别人拦不住,她不想做的事情,别人也强迫不了。就因为她这率真的性子,众侄女中他才独独偏爱她一个。
“若非你无所作为,为父会多此一举吗?”云刃埋怨。四个儿子死的死伤的伤,眼下就剩这个独苗苗,可偏偏他对家族中事完全不上心。
云浩浅笑,温声道:“父亲真会埋汰孩儿,孩儿性子向来如此,父亲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