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汐面无表情：“可你今夜……”
北冥烨拧眉打断：“那是他们小题大做。”摸了摸手中的骨笛，紫色的眸子眨了眨，声音略显委屈：“吾为魔神，生来随心所欲，在遇见汐汐之前，并不懂人情世故。”
跳跃的灯火下，细长的睫羽覆盖住眼瞳，清俊的面容，带着几分茫然，他说：“吾自从有记忆开始，已经在这世上活了八千年，唯我独尊，已经是刻在吾骨髓的东西……”
云楚汐怔了怔，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是呀！
他本就是魔神，率性而为是他的天性。
眼下，因为她的关系，已经克制了很多。但是，烙印在他骨子的东西，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他若是真的改变了，还是那个个性鲜明大魔王吗？
还有，她是大魔王的什么人，凭什么无节制要求他？
“对不起，是我得寸进尺了，冥帝陛下做的很好，是我……”
她的话尚未说完，一只微凉的手攀上她面颊。
抬眸，就间北冥烨脸上一扫之前的阴郁，眉梢眼角都带着笑，眼眸柔的要溢出水来：“吾不曾和人类交涉过，做的不好的地方，吾可以改，但是……”
他顿了顿，略略拧眉：“但是，前提是那些人不随意挑衅吾，否则，即便看在汐汐的面子，吾也是要他们好看的。”他的忍让是有原则的，谁让他心里不舒畅，他让那人浑身不舒畅。
云楚汐愣了愣，这口吻很大魔王。
旋即，想到另外一件事，拍开他不安分的手，凝眉问道：“你到底因什么事去找流风谷主？”见他目光闪烁，挑起他一绺银发，讳莫如深，“不许随便找理由搪塞我。”
北冥烨沉默了片刻，手一挥，在四周设下了结界：“流风谷给吾感觉很怪，仿佛我以前在此住过，可偏偏记忆中又没半点印象。”
“似曾相识？”云楚汐摸了摸下巴，迟疑一下道：“会不会是大脑前额叫海马的那部分，向大脑发送生物波时，偶尔间隙了几秒钟，导致的记忆紊乱，当海马恢复正常后，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其实就是几秒钟前看到的画面。”
很多地方，很多人，很多事情，感觉没去过，没见过，没做过，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这是一般人常有的感觉。她在怀云煜的那一年，发生这类事情的频率尤其高，甚至还心血来潮，查阅了一些资料。
闻言，北冥烨眸光沉了沉，她措辞很新颖，别致。甚至，有些词他都没听过，但是，大致意思他还是懂的。汐汐的意思，他在流风谷经历的事情……一种记忆错觉。
“汐汐，那不是记忆错觉。”北冥烨笃定的回道，望着月辉下的竹林，眸光中暗流涌动。
云楚汐：“……不是？”
“对！不是！”眉头皱成一团。
氛围一下子紧张起来，谁也不曾说话，竹屋静的诡异。
片刻后。
北冥烨突然笑了起来，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搭在桌沿的手轻轻滑动，声音不紧不慢：“这世间没有吾想知道，却无法知晓的事，月神流觞你挑起吾的兴趣了。”
明着来不行，那他就来暗的。
这般一想心情瞬间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