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个刻入骨髓的女人,硬生生从身体抽离,那种疼痛是致命。
脑袋一阵眩晕,喉咙腥甜一片,血液顺着唇角,一滴滴跌落地面。
“宝贝儿,别恨我,一定不要恨我。”握住她的手,一点点收紧,满含无奈。
他按着胸口,陡然发笑,殷红的血液,染红他的唇,使他整个人显得妖娆无双:“不,你还是恨我吧,至少这样,你还能记住我。”
墨色长发,一点点变白。
云楚汐醒来的时,天蒙蒙亮,宿醉的缘故,头沉的厉害。盯着纱帐发呆,回想昨夜的事,嗯,然后悲剧的发现,自己有些断片了。
模糊中有些影像,但不能确定,那是梦还是真实。
如果是真实的,那脸就丢大了。恍恍惚惚中,她钻进渊祭的浴池中,然后各种耍赖,甚至把他给强吻了。之后的事情,越发的模糊起来,一星半点,记不清了。
这是玥殿的床铺,可儿子并不在。
她想要起床,奈何身子沉,头晕乎乎的。
捞出怀中的玉牌,正要与他联系,视线落在矮几上便签。
只是简单扫了一眼,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便签上写着,他发现了好宝贝,半夜扯着泽虞,去挖那玩意去了。赤鬽在外头候着,有事情找她。
她很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刺目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直直照在床尾。定定的望着外面天空,眉头紧锁,她昨夜是怎么回来的?
喝酒前的记忆她全有,醉酒后的记忆,居然给断片了。
卧了个大槽。
门咯吱一声响,一道小小的身子,不疾不徐走进来。望着倚靠在床栏的云楚汐,扬了扬下颌,笑意盈盈的跑了上去,软糯唤道:“妈咪,你醒了,感觉如何?”
云楚汐掀开被褥:“我昨夜怎么回来的?”
墨煜轻咳一声,斜睨身后泽虞一眼,毫无心理压力撒谎:“妈咪昨夜喝的醉醺醺的,根本就没力气走路呀,所以你懂得的啦!”他眨着眼睛,一脸天真无害。
云楚汐:“……”有话好好说,别吞吞吐吐。
想着昨夜买醉的原因,云楚汐只觉得胸闷,眸光闪了闪,故作轻松:“宝贝我昨夜喝醉,是祭司大人带我回来的吧?”
隐约有那么个印象,但又不敢确定。
墨煜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旋即,咯咯的笑了起来,调侃:“妈咪,你告诉宝贝,是不是想祭司爹爹了?”他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宝宝。
瞅着他这副模样,云楚汐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带她回啦的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是渊祭。
她对自己避而不见,怎么可能抱她回来。
心中说不出的落寞,当着儿子的面,却不敢表现出来,伸了个懒腰,转移话题:“让那些侍女进来,妈咪要洗漱了,一身的酒气,难闻死了……”
墨煜难得不追根究底,而是很配合出去。
不一会,侍女端着器皿进来,让人将东西搁下,撩起袖子准备洗漱。当视线落在烫伤的手背时,上面的光洁如玉,无半点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