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微微努嘴,一挑眉,看来刚刚云家很热闹嘛,可惜,她没看见好戏。
“走,涟漪和我出来下,我有话要问你。”飞峋一把捏住涟漪的手腕,就要将其拉出去,详细问问前因后果。
涟漪力气没有飞峋大,被其拖着走了好一段路,其实暗暗挣扎,压低了声音。“别急,先看好戏。”
飞峋一愣,好戏?什么好戏?一抬眼,看见哥嫂两人。
只见,云飞扬缓步过去,带了微笑,而一旁伺候的宫女嬷嬷,赶忙退到一边,将位置留给公主和将军。
“初萤,我来了。”云飞扬语气还算好,因为猜想公主生气了,不过在他的世界里,女人生气都是为了引起男人注意,哄哄便好。
云飞峋压低了声音,“什么好戏?”
涟漪不屑一笑,“贱男碰壁的好戏。”
飞峋面色一僵,“贱男……你是说我哥?”
涟漪一挑眉,“你看看就知道了。”
对云飞扬的细声漫语,夏初萤充耳不闻,只当没人在旁边,和熙瞳在玩幼稚得不能再幼稚的游戏,娇笑倩兮。
云飞扬一撩衣袍,蹲在了初萤身旁,“何时回家?”
初萤将熙瞳抱在怀中,“将军之意,本宫不解,这公主府不是本宫的家,还回什么家?”
飞扬面色一僵,而后强挤了笑容,“将军府,我们的家啊。”他何时这么哄过女人?从来都是女人对他温柔顺从,包括从前的金玉公主。
初萤这才似笑非笑地看了云飞扬一眼,“将军府是将军的家,公主府是公主的家,为何要让我去你家?”
飞扬神色有些不自然,“你我是夫妻,自然要同回一家。”但当看到熙瞳时,想到飞峋所讲,公主为了剩下云家长孙九死一生,又将尴尬压了下去,挤了笑脸,“初萤想在公主府中?那好,回头我们搬来公主府住也是一样的。”
初萤冷笑,“别,请别将你们那污秽搬来染了我公主府一身脏,云飞扬将军,这里太干净,不适合你的,这里没有那么多乌烟瘴气,你不会习惯。”
云飞扬笑了,“原来是吃醋了?别生气了,我知错了,这几日我都去你房中可好?”
初萤哭笑不得,转头很认真地看向他。“你哪里能看出我吃醋?我若是吃醋能安安稳稳在这呆着而不是去收拾你那些贱妾?算了吧,云飞扬,你有你的花花世界,我有我的安宁之所,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说到末尾,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一些发抖,还好,若是不留意发现不得。
涟漪听出来了,有一些担心,拧紧了眉,抬眼示意那些宫女嬷嬷。下人们收到信息后恭敬退了退出,房内便只有他们五人,四大一小。
飞峋觉得尴尬,怎么能看哥嫂家的私事,想拽着涟漪离开,但涟漪面沉似水,不肯离去。
“初萤,我也道歉过了,你还想怎样?”云飞扬的声音里没了刚刚的温柔,多了一丝隐怒。
初萤长长叹一口气,觉得再这么下去,还真像持宠而骄,威胁他一般。也平静了下来,收回了刚刚眼中的不屑和嘲讽,很认真地看向云飞扬那俊美的面容。
曾经这面容让她迷恋不已,但看在眼中却没了从前的惊艳。“我刚刚的话不是气话,你我没有感情,就别再勉强,你回将军府吧,那些女子将你伺候得很好。也别来打扰我宁静的生活,好吗?”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没有感情?”云飞扬气愤道。
初萤无奈地笑了,“我们两人有感情?哦,不对,从前我是对你有感情的,现在没了。所以如今我们算是真没感情。”
“你到底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地方不满?只要你说出来,我便依你。”飞扬道。
初萤苦笑,“你以为我现在是因不满所以对你无声抗争?云飞扬,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我用得着用这种消极的手段吗?我是谁?我是鸾国长公主夏初萤,我是当今皇上的孪生妹妹,你真以为你云家功劳天大吗?你真以为我得看你脸色过活?”
这话,把云飞扬彻底激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夏……”刚喊了姓,却发现,不能直呼公主其名,就硬吞了下去,“你难道嫁我后悔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将她一军,他知道,她是喜欢他的,里不来他。
夏初萤抬头看着那修长魁梧的俊美男子,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却又没有眼泪,最后竟笑了,那精致绝美的面容上,笑得很是难看。“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云飞扬大吃一惊。
初萤继续道,喃喃自语一般。“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好像反问自己。
飞扬大怒,“你发什么疯?”
初萤认真地问云飞扬,“从头到尾,你喜欢过我吗?”
飞扬一僵。
一旁的苏涟漪很想上前安慰初萤,但想了一想,还是忍了住,静静在一旁,面色也不是很好。
初萤扯了嘴角,“没有吧,你从来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身边的妾室,你喜欢的是你自己。”
云飞扬高大的身子狠狠一震,拳头捏得直想,压抑心头愤怒,“你真是疯了,我不与你计较,你自己好好想想,别做出让你自己后悔之事。”说完,转身就走了,带着一股冰冷的戾气。
夏初萤看着云飞扬远去的背影,低下头,无奈地对熙瞳说,“抱歉,没为你选一个好父亲,从头到尾,他都未看你一眼,他自负骄傲,盛气凌人,他以为多来我房间几次便是恩赐,呵……可笑,真是可笑。”
初萤终于滴下泪来,泪水滴落在熙瞳的脸上,不是为别人哭,而是为自己哭。
苏涟漪看不下去了,拽着云飞峋出了房门,又将房门关好,让初萤自己静一静,而后让下人们守在房门前。
“你……不进去劝劝她?”飞峋也觉得压抑得紧,他虽与云飞扬是兄弟,但在爱情观上,却正好南辕北辙。
苏涟漪非但没流露任何伤感的表情,反倒是觉得恣意的痛快,“良药苦口,只有痛彻心扉,才能不被其他假象所蒙蔽,做出自己心底的抉择,追求最纯粹的生活。”
云飞峋拧眉,“涟漪,你的意思,我为何听不懂。”
苏涟漪微微一笑,两人向花园中走,她突然站定了脚步,回头看向云飞峋,“现在可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了。”
☆、138,涟漪高见(求月票,星星眼)
“我们的事?涟漪你指的是什么?”
已是傍晚,夕阳西下,烧了天边一片红。爱睍莼璩
红色洒在公主府的花园中,虽无花红,却胜花红。
左右无人,只有两道身影,一道修长健硕,一道纤细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