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乎!”裴月臣道,“只是你不该用这种法子。”
祁长松怔怔听了半晌,此时方才反应过来:“……月臣,你的意思是……这事是楚枫的主意?这些谣言都是她散布出去的?”
裴月臣看着祁楚枫,语气烦恼:“除了她,还有谁能在烈爝军的眼皮底下这样大肆散播谣言,并且将我们都蒙在鼓里。我们出关之前,她就已经筹划了此事,将我、老车和春树都带进荒原,只留下经验不足的暮云,而且还特别嘱咐暮云不可让兵士在外生事,需与百姓秋毫无犯。”
祁长松不可置信地看着祁楚枫:“……当真是你?!”
祁楚枫不吭声,显然是默认了。
祁长松拿手指着祁楚枫:“你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她吩咐谁来办此事?”后一句仍是问裴月臣。
裴月臣瞥了一眼祁楚枫:“是孙校尉,他是归鹿城的老人,三教九流都熟悉,而且都得给他面子。他来办此事最容易。”出关那日,祁楚枫叮嘱孙校尉的话,他也还记得——
“……这儿往来人多,三教九流都有,保不齐有生事的,万一云儿这边有麻烦,你也帮衬着点!”
显然,祁楚枫是在叮嘱他,赵暮云若是想阻止,让他拦着。裴月臣暗叹口气,当时他便隐隐觉得有些古怪,却没料到祁楚枫悄悄筹划了此事。从前他教她兵法,万万想不到有一日她会在自己眼皮底下伏了这一手,而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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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枫猛女】
【果然被我猜中了,楚枫是故意要这样散播谣言的,只是她是拿自己的名誉啊!为了抗旨赐婚,楚枫也是付出了很多。连月臣都被她骗过了,月臣已经知道了楚枫这样做的目的,可是他却不知道,楚枫心里的人其实就是他。等以后他明白原委后,不晓得要怎么心疼他的楚枫呢!】
【女主将军像士为知己里的霍去病男主身上隐隐有展昭的影子。不说了 我再去看一遍 再发】
【看来沈唯重和阿勒之间不会这么顺利我以为丘比特的箭已经正中耙心,没想到没瞄准歪了】
【倔强的楚枫好脾气的裴月臣】
【是he吧】
【唉…我要一周再看】
【笑了一路,果不其然,楚枫这丫头啊!只是,急坏了身边这些为她担心的人!裴月臣那一句:“我在乎!”“你不该这样!”到此,我真笑不出来了!他是得多心疼眼前这个姑娘啊,他在乎别人对她的评价,在他眼里,任何人包括楚枫自己都不应该这样对待楚枫!唉!他在乎,他心疼,他珍惜的人,不能被流言蜚语这样中伤名节!如果皇上怪罪,非要揪出此人怎么办?百姓指指点点,楚枫甘心这样受委屈,他心疼的受不了怎么办?她啊,为了能和心爱的人久一点不分离,连自己名誉都伤害,虽然她不在乎名声这虚名,但着实让人心疼啊!月臣,你是正人君子,你爱她就维护她一切周全,你此时几句,如父,爱得深沉远虑!楚枫该拥抱你,你更应该拥抱这个爱你的女人!那么你俩就这样看着吧,人站在原地互相心疼,灵魂在互相安慰抚平!】
【楚枫真的是活的明白的女子,我想要的最重要,其他的随别人怎么说去吧】
-完-
第46章 (中)
◎“赶紧抓人,有一个算一个,敢再嚼舌头的统统都抓起来。”祁长松怒道。
“到……◎
“赶紧抓人, 有一个算一个,敢再嚼舌头的统统都抓起来。”祁长松怒道。
“到了这个时候,此事已经散播了数日,很多商贩早已启程离开北境, 想要拦也拦不住。”裴月臣摇头道。
“小枫你……你简直是胡闹!”祁长松大怒, 拍案而起, 恨不得掀了桌子,抄起面前的瓷碗就想朝地上砸。
祁楚枫一点没觉得自己做错, 提高嗓门警告他:“说话就说话,别糟蹋东西!你敢在我这里砸一个试试!上回把栏杆掰折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祁长松只得又把瓷碗放下来,气得声音直抖:“小枫!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就为了不嫁人, 自己把自己的名声毁了。莫说娘亲,就算是爹爹, 他再疼你,也不可能同意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自己的名声不要,祁家的名声也不要吗?烈爝军的名声也不要吗?!”
他一声声质问, 一声比一声高,声浪直往外冲。
裴月臣默默起身,将门掩好, 复返身回来坐下。
祁楚枫也怒了:“我兢兢业业守住北境,上对得起朝廷, 下对得起军中兄弟, 我问心无愧!此事与祁家的名声, 与烈爝军的名声有何干系。你三妻四妾的, 难道名声就好听!”
“我……你……“祁长松急道, “怎么能和我比, 我是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可你是女儿家,传出这种事情,丢不丢人啊!”
“嫌我丢人,你就别在我这里呆着。”祁楚枫怒极反笑,讥讽道,“当心我这里脏了你的脚,连累了你的好名声。”
“你……”祁长松拿自己这个妹子真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得缓和语气,“都什么时候了,现下是你跟我置气的时候吗?”
“我怎么敢和您置气。”祁楚枫哼道,“驸马爷,小的给您丢人了,还得给您陪不是呢。”
祁长松叹了口气:“我说错了,错了,行不行?你别跟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我不是一时让你给气糊涂了嘛,我收回那话。咱们还是赶紧谈正事。你……真打算让这事一直传到京城里?万一圣上真的知晓了怎么办?”
“我费这么大劲儿,就是为了让他知晓。”祁楚枫道,“不然我岂不是白折腾了。”
“……”
祁长松算是实实在在地意识到自家妹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从前爹爹说楚枫胆气远胜过许多男子,他还不服气,直至今日才算明白了这句话。
“圣上何等圣明,难道会看不出你这等小伎俩。”祁长松追问道,“万一还是坚持要赐婚,你怎么办?”
祁楚枫满不在乎道:“他若坚持要赐婚,那我就告诉他,我这儿生米已经煮熟了。”
闻言,裴月臣扶额叹气。
“你……”祁长松指着她,不可思议,“你居然也说得出口?”
祁楚枫耸肩道:“若被逼到那份上,我还能怎么办?再说,我想过了,此事应该不至于到这步田地。那位程垚,我也打听过,确实是一副清高孤傲的做派。像他这样的人,听到这些谣言,自然对我唯恐避之不及。圣上若还要强行赐婚,等于一桩婚事得罪两个人,这笔买卖可不划算。”
她居然事先打听了程垚的为人,然后才对症下药,祁长松怔了一下。
裴月臣了解祁楚枫行事作风,早已在意料之中,当下也只是又叹了口气。
“如今朝廷在东南用兵甚甚,财力物力皆耗损巨大,愈发需要北境稳固。圣上又不傻,不会在这时候来得罪我。”祁楚枫冷笑道,“他急着想赐婚,不就是担心我久居北境,天高皇帝远,生出异心来吗?我就让他知晓,别瞎折腾,我才能安安分分的,要不然的话,保不齐我哪天就……”
“嘘嘘嘘!”祁长松慌得连连朝她打手势,示意她别乱说话,“莫要胡说八道。”
“保不齐我哪天就朝他讨军饷去!”祁楚枫不理会他,硬是把话说完,“银子就没有哪回是痛痛快快给齐过,事儿还多,没这么折腾人的。”提起军饷她也是一肚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