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3)(2 / 2)

他说这种话是信手拈来,七分真,三分假,神情坦然,完全不觉得心虚。

既提醒了破军,他还欠了徐阆一份人情,又隐晦地告诉他,你看,我多大度啊。

徐阆大病初愈,嘴唇还泛着白,精神算不上多好,破军见他是有那么一点萎靡不振的样子,反手将长.枪的尖端点在徐阆胸口处,稍稍一探,他的气息确实是絮乱不堪的,自身灵气接近于无,残存的都是来自于昆仑的灵气,就像是历经一场战役,整个人都油尽灯枯了。

再一探,他身上还有白玄和梁昆吾的灵气,一个隐隐带着点刺,一个是混沌中的暴烈。

破军心想,这个阆风仙君到底是混到什么地步了,竟然还得靠别的神仙接济。

能因为这种事情气到走火入魔,破军星君还是头一次见到。

他沉着眸子看了徐阆半晌,翻过手腕,长.枪发出破空的声响,在他手心中消散,他退了两步,好让徐阆有起身的余地,说道:关于结晶那件事,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我跟楚琅关系很好,那是她给我留作纪念的东西。徐阆真心实意地说出了这句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破裂兴许是被星君身上的威压所惊动吧。

徐阆蹲了半天,终于能起身了,这一起身,才看见破军身后还站了好几位星君。

有兴致勃勃准备看戏的,有等得百无聊赖的,有低声交谈的,还有望着远处发呆的。

他的眼珠子一转,就看见了那位手持星盘,神色冷淡的武曲星君。

武曲星君的眉间点了一抹嫣红,那双丹凤眼斜斜地看过来时,略显凌厉,一头如雪的白发被挽在脑后,梳成月牙儿似的发髻,其间还有雕花的木簪,垂着缀有珠宝的坠子,挂着星河似的缎带,微风拂过,细细簌簌的一阵响,连同她衣角处流转的星光,衬得面容似玉。

这些神仙的相貌皎然,仪态和气度皆是上乘,好看得却是各有千秋,难分高低。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炽热,武曲仙君很快就察觉到了,目光一抬,和他有片刻的对视。

破军星君,我此次踏足星宫,除了要同你解开误会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反正这群星君关系亲密,何况武曲还是破军的副将,徐阆也不打算隐瞒了,收回视线,看向了破军,我有要事在身,需要跟武曲星君单独会面,您看,要是之后能腾出一点时间给我

你是来找武曲的?破军皱眉,转身看向武曲,和她眼神交流了一番。

他们是途中折返,之后确实有事要做,但破军又不可能将折返的事情告诉徐阆。

武曲思索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莲步轻移,走到徐阆的面前,声音并不清脆,带着点缱绻的哑,尾音绵柔,像拨弄古琴后那一点袅袅的余音,问他:可是玄圃仙君让你来的?

徐阆见她这副从容坦荡的模样,一时间有点摸不清白玄到底是让他来干什么的。

他点点头,武曲了然颔首,松开手中的星盘,令它悬在半空中,抬手随意地拨弄着,犹如重峦叠嶂,又如巍峨高楼的星盘随着她的动作旋转,层层剥离,她找了一会儿,从中取出一粒蜡丸大小的明珠,向徐阆,同时也是向破军解释道:玄圃仙君此前来找过我,向星盘倾诉疑惑,后来就再也没来过,我还以为仙君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所以不需要回应了。

不止是白玄,许多神仙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或是疑惑,都会来找武曲。

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有神仙固执认为武曲偷看了星盘中结出的答案,因此还闹出好些事情,星宫一度陷入纷乱之中,武曲心中烦躁,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干脆令星盘将那些回应铸成明珠,唯有注入当事人的灵气,才能看清楚明珠中的景象,如此争端便少了许多。

所以,即使来的是徐阆,而不是白玄本人,武曲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徐阆谨慎地接过武曲手中的那颗明珠,在手中摆弄,明珠中是一片混沌的景象,什么也看不清,但他也不好意思问,生怕因此露了马脚,只好按耐住好奇,等着回去再问白玄。

武曲重新收起星盘,礼貌而疏离地问道:阆风仙君还有别的事情吗?

徐阆摸了摸鼻子,问道:我还想请教一件事,既然答案已定,命数可违还是不可违?

武曲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却也对他提出的问题并不意外,神情没什么变化,启唇说道:依我所见,当某位仙君想要借此知晓答案的那一刻起,命数就不可违背了。

第262章 、辞镜

泛着甜腻的熏香缓慢地游弋着。

床帐后传来点响动, 牵连着明珠编织的帘帐碰撞,敲击出一串毫无规律的喧闹声。

尔后,是一阵强掩的低咳, 断断续续, 甚至能听出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的痛苦。

很长一段时间里,房间内只有深深浅浅的喘息,仿佛失语了一般,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卧房的门响了几声, 门外的侍女小声问道:您醒了吗?那位孟大人等了许久了。

浑噩的梦境被这句话彻底敲碎, 床榻上的人定了定神, 缓缓地吐息,坐起身,伸手拨开那些珠子,声音带着刚醒过来时的哑, 说道:他既然选在这时候来, 就该料到会等多久。

侍女好像又说了什么,但门内已经没有了回应, 只听得更衣时缓慢缱绻的摩擦声。

那双芊芊玉手捏着衣襟上的蝴蝶环扣, 反复地扣着,眼前一片昏黑,手抖得厉害, 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扣上, 头脑像是被什么东西碾碎了几遍, 隐隐还有点无法言喻的刺痛感。

啪嗒,啪嗒,啪嗒。

喉间逐渐涌起一阵血腥味,又腥又甜, 像什么预兆,呛得她喘不过气。

啪嗒,啪嗒,啪嗒。

砖瓦铺就的地面开始颤抖,四面的墙向中间挤压,她站不稳,不得不扶着床沿坐下来。

蝴蝶被她涂着蔻丹的指甲磨破,刺啦一声,翅膀被整个撕了下来,然后是头。

胸腔开始发疼,她愣愣地坐了一会儿,摸到滚烫的热意,才发现脸上尽是泪痕。

喉咙间无法遏制地传来一声闷闷的呜咽,她弯下身,捂住面颊,忽然觉得无措。

又是那样的梦,她想,又是星宫,又是星君,又是武曲,又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从她会做梦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哪天逃离过梦魇。

如果要说什么时候的梦并不令她感到疼痛,大概是她还在覃瑢翀身侧之际。

敲门声渐渐地急切,密得像倾盆的暴雨,显出点催促的意味,门外的老鸨喊:月华?

那位可是孟求泽,孟大人,皇帝身边的亲信,如今的大红人,千里迢迢从皇城过来,我本来想让其他姑娘接待他,可他非要见你不可。是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点关切,我知道你昨夜睡得晚,不过,他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你得赶紧起来收整仪容,不要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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