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
是啊,在我看来,这些都是一场虚伪的表演。我是一个令人作呕的演员。
伊戈尔的刺客大师尝试偷袭我,却被我抓住机会,反将了一军。义肢完全报废。
我狼狈至极。
可我觉得我今天的状态好极了。
我看见了万人宣誓,我看见了多国联盟,我看见了许许多多的人,他们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坚毅神情。
这是我拉起来的反抗圣行教统治的第一面旗。这怎么不叫我血液沸腾?
我高兴,杰勒米,我高兴。
我高兴得想哭,我憋得想吐。
……
艾利卡刚才从我这里抢走了这封信。
我在仪式后的宴会上喝了一堆酒,我醉醺醺地给你写信。
我上次喝酒是在什么时候?酒精的气味真是难闻。我应该对它们避而远之,我为什么还喝了那么多酒?
我不知道。
他们——我的士兵们,卡佳,还有我的手下败将们,这群喝了酒的混蛋们,他们怂恿艾利卡,叫她来看看我写的是什么东西。
我一时失察,叫她顺手拿走了这封信。我当时想着什么呢?我想,我也没写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索性随便他们看。
艾利卡在他们的起哄声里拿走了我的信,她得意的笑容就像是这宴会大厅里璀璨的灯光。可惜她没有顺着这份喜悦,把我的信一字一句地念出来。而是强撑起了笑容,胡乱编造了几句话,堵住了那群起哄的人。倒叫我有些遗憾。
她把信给了我,我就坐着继续写。她看着我写这些东西,却没有和我说更多的话。
我跟她说,我之前把那只黑螺纹木匣子给她,便是希望她看一看里面的东西。我还要她帮我把那只装满了写给你的信的匣子拿过来。参加宴会之前,我把它放在了房间的抽屉里,没有上锁。我有时候特别希望有人能够打开它,能够看看里面的东西。
谁不会拒绝我?
谁干得出来这种事?
大概也只有查拉斯。只有查拉斯主动去翻看我的一切过往,只有查拉斯会听我说每一句话,只有他这种疯子才会刻意纵容我释放心中的恶念。
他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仇人。他是最了解我的人。
他已经死了。
艾利卡只说我喝醉了。人在喝醉酒的时候,便容易做一些糊涂的事情。有些秘密一开始没有叫人发现,那就一辈子都别让人发现。她叫我对我自己好点,叫我别一直折磨我自己。她说,如果我想说给她听,那应该是在一个平和的午后,在一个我脑子清醒、心情平静的时候。而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