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祭酒？从四品官员？”苏哲疑惑。
他本以为内阁和六部是王岳的目标，不曾想，他只要了一个国子监祭酒。
“对。”周佥事给苏哲描绘那日的情景。
武宗难得上一会朝堂，听完武臣换防回营的事，看着众臣无再启奏的，就下旨，说要搬离紫禁城，住入豹房。
朝臣们当然不淡定了，集体朝武宗跪下。
内阁学士，尚书，和国子监祭酒出列，接连劝阻武宗。
前面几个不过就是得了呵责罚奉。国子监祭酒是直接被夺了官职。
倒不是国子监祭酒说话有多难听，而是武宗觉得，祭酒培养天下有才学子，现在那么反对他，将来培养出来的学子岂不是有样学样。
就把最后出来说话的国子监祭酒的官职给撸了。
苏哲磕着瓜子听完这一段，眉毛丝都不动一下。
国子监和现代的清华北大差不多，培养出来的学子，不管那位能考中科举，都是祭酒等人的学生。
做国子监祭酒，学生遍布天下。
好好经营，过几年，就得到了一张巨大的人脉网。
到时候王岳回朝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没人给他做事了。
这个棋下得好啊。虽然是一个次四品，却比正二品尚书要好。
经过此事，苏哲更加坚定相信了，武宗是真想除掉刘瑾了。
刘瑾想培养一个皇帝掌控朝臣，那也得选一个能把控得住的啊。选了武宗，算是刘瑾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吧。
以为自己在把玩别人，实际上，自己是在被别人把玩。
为了答谢周佥事把朝堂上的消息告诉自己，苏哲在周佥事离开之前，告知他，“再等两年。”
再等两年，刘瑾就死了。
刘瑾恐怕也知道自己快死了，动作迅速起来。
在一月中，天气逐渐变暖，苏哲在书房整理目前的形势，突然有一个人翻墙而入。
经过坠湖一事，苏哲把张苏宅的防卫又加强了一遍。
就连锦衣卫都不一定能不惊动自己闯进的地方，没想到竟然被西厂的人闯进了。
苏哲看衣服就知道面前的人是西厂的，看对方没拔刀，苏哲也没喊叫。
两人对视了一眼，西厂的那位才拱手道，“早就听闻张苏老板胆识不浅，却没想到，见到一个人闯进来，却不露惊恐之色，真是佩服。”
这个人虽然有刻意把声音往下压，但苏哲却听出了，他声音比平常男生要尖一些。
白面，下巴干净，好像还抹粉了。
“深夜西厂公公能驾临寒舍是寒舍的荣幸，不过天色已晚，没有热茶给公公上一杯了。”
西厂的管理人员都是公公，底下人才是全手全脚从锦衣卫出来的。
西厂派来一位公公，夜访苏哲。事情一定不小。
不叫东厂来，只是叫西厂。难道和刘瑾有关？
西厂公公看身份已经被苏哲看出来，从怀中拿出一封密函，交给苏哲，“刘公公邀您上京，公公还特意说明， 不能让王公公知道。不然，他就只能解决张苏老板您了。”
西厂公公翘起兰花指戳了戳苏哲的胸膛，“如若张苏老板答应，咱家这就走。如若张苏老板不答应，那张苏老板这一生，就算了结了。”
苏哲躲开西厂公公的触碰，眼中寒意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