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郎中闻了闻药丸，小心的还回去再从一大堆医书之中翻出一本，等仔细的验对之后，裴郎中，“给你药的人，没和你说。你若不直接服下真的解药，就没有几年的活路了吗？”
“什么？”苏哲一惊，掌心的白色药丸散发着一种能平心静气的清香。
难道这个药真有副作用。
果然，刘瑾让他吃这个药，不仅仅为了帮助他，还拿他当小白鼠。
什么新药都乱用在他的身上。
“他们说是新研制的药，那个地方很严谨，没想到会出如此过错。”
苏哲的脑袋不受伤，不找郎中的话，那他不是不会知道自己有几年的活路了吗？
这个老狐狸。
他本来想放任这个老狐狸自生自灭的，现在看起来，应该认真处理一下。
“不是过错，是药本来就有这个效用。这个毒药传至西域，用一百只里面厮杀出来的一只蛊王做药引，一年难做出几颗。再加入几位能制衡蛊王毒的药材，你这个多加了一位鬼影草，加重了毒药的寒性，即使有每月一颗的解药，你的筋脉还是会被蛊毒逐渐侵蚀。”
“他本来就不想给我留活路，他总觉得几年之后他如今的危局一定会化解开，到时候就不需要我了。”
苏哲明白刘瑾在想什么。
就像史书上各任帝王谋反之后，杀掉那些最初就知道他要谋反，知道他做过那些肮脏事的人。
多疑，那只有死人的嘴牢靠。
裴郎中合上医书，他只在医书上见过这个毒药，第一次见到。就算他使劲装沉稳，都掩饰不了他眼中的那一抹兴奋。
苏哲刚琢磨完刘瑾给自己下毒的原因，直对上裴郎中，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我知道我这种毒在现在很少见到，你也稍微掩饰一下自己的神情吧？我一个不吃解药立刻就死，吃了解药几年还是要死的，见到你这样的神情，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好受的。”
自知失礼了的裴郎中连忙宽慰苏哲，“放心，你现在还不会死。等你毒发身亡还有六年，前三年我要是能研制出解药，我能救你一命的。”
“噗，”苏哲喷了裴郎中一脸的茶水，“你这也算宽慰我？”
“额，张苏公子是要我给你说点好听的吗？”裴郎中拿出帕子抹了脸，耿直道，“我和你说好听的无用，又救不了你的命。我须你给我毒药的单子，详尽到什么药材什么时候下。拿不到也没事，我会尽力试试的。”
知道裴郎中只是对苏哲身上的毒感兴趣，而不是对他的人感兴趣才会这样帮苏哲。
苏哲出门还是付了不少的钱。
裴郎中推脱了两下，道，“华云堂经营如今，从未收过病人如此多的银钱。再说你是裴某……”
“重点研究对象也不行。”苏哲把一百两银票塞进裴郎中的手里，趁着裴郎中被抓住问诊之时，撒丫子跑了。
怕裴郎中那书呆子追上来，苏哲一路跑出去好远才停下。他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活脱脱像是在外犯错被老子找人追打抓回去的富家公子。
“小娃娃，是被什么样的人缠住了，要我帮忙吗？”
苏哲扭头一看，铁匠正拿着锤子，边敲边和苏哲搭话。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苏哲跑到了铁匠这边。
难怪那么累，这得跑了有多远。
“不用。”苏哲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接过铁匠递过来的一碗温茶干了，摊在椅子上等喘匀气才把裴郎中不肯收钱的事告诉了铁匠。
当然苏哲没说毒药。
“华云堂那帮家伙就是这样的，多一个子都不要。特别是裴小子，和他父亲一个样，你下次还去他定会把多的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