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屋中只有一盏油灯是亮着的。
突然从身后探出一个头,问了这样一句。
不说王春只算是半个男人,就算王春是一个男人也得吓得一哆嗦。
王春吓得一哆嗦之后,直接回身给了那个装神弄鬼的人一拳。
油灯就那一点光,本就没能照亮多大的油灯噗一下就熄灭了,屋中陷入一片黑暗。
肉搏两三招之后,王春被制服住。
还没等王春深思是谁半夜潜入张苏府对他动手之时,油灯就被人点亮。那和王春打斗的人的面目也露了出来。
“段塘封?”
等看清那人的真面目,王春松了一口气,随后气急败坏道,“既然是你,为何刚刚不解释?”
“公公一上来就动手,属下如何解释?”
段塘封真不是故意打王春的,在王春先出手,他格挡之时,不经意故意打了王春两下。
“有什么事要回禀咱家吗?”王春端起了架子,双手背在身后。
“消失的那几个暗卫,应该是在东厂手里。”
“东厂。”王春猛地转身,急躁的渡步,“这些是暗卫,虽说隶属东厂,但只臣服于干爹一人。倒是不怕他们把我供出来,只是东厂怎么会注意到他们并逮捕他们的?”
段塘封扶住窗沿,抹去上面的痕迹,“最近京城被锦衣卫戒严,厂卫就如同受惊的鹿一般,遇见武功高绝的,会多防备警惕一些。”
“哦?”
夜幕笼罩整个京城。
城郊五十里外,躺着好几个锦衣卫的尸首。
周佥事提着油灯,一一查看那些锦衣卫的面容和身上的伤口。
“整个伤口很是奇异,刀不像刀,剑不像剑。”柏塘蹲在周佥事的身边,仔细看着伤口,“四周打斗的痕迹不是很明显,应该是偷袭。”
“你最后赶来,他们为何不杀了你?”周佥事合上那检查锦衣卫伤口时被,扒开衣服的衣服。
那个锦衣卫跪在地上,身子都在抖,“不是他们没有杀我,是他们没对我赶尽杀绝。我知道我上去就是送死,就没敢上去。”
“你是抛弃了他们,才活了下来的吗?”柏塘眼神更加冰冷,落在那个锦衣卫身上,让他不禁抖了抖。
周佥事握住柏塘的肩膀,用了三分力道压了压。
柏塘没再多说什么,跟着周佥事走了。
苏哲从华云堂回来,一身轻松。
刚想进自己的院落,却眼尖的发现有一个人站在树下,“段塘封?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周佥事要下江南,他因走失了一个人犯,得下江南抓,最近几日动身。”段塘封今日去布装取王春的新衣,听那些人谈论起才知道这件事。
苏哲没当回事,“要去就去,锦衣卫本来就是那里有事去哪里的。更何况北镇抚司查的又不是普通案子,风里来雨里去的多了,我也管不着啊!”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段塘封把周佥事看得很重,奉为偶像,当然对他的事情要更上心一些。
苏哲能理解那种心情,但只是下江南追个人犯。周佥事还有武宗赐下的权利,能有什么事?
“你要知道对方可是周佥事,他能心里没数吗?你就不要担心他了。”
苏哲没听柏塘后面的话。
如此好的夜晚,谁要和一个男人讨论另外一个男人。
深夜,苏哲从梦中惊醒。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的周佥事浴血半跪在甲板上,手紧紧握着绣春刀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