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搁浅毛笔,喝了口茶水笑道:“此兵戎你就不懂了,既然这都督如此厉害,自然是得成为友人。如此一来就会少许多敌人。”
兵戎似懂非懂,又倒:“可依大人的地位和心性,也是照样不会怕任何人呐。”
“此为二码事,太过锋芒毕露容易树敌,韬光养晦为上策也。”苏哲说着还转了下头,颇有些教书先生的意味儿。
街道上,一辆马车直朝林府去。
马车停下在府门口停下,立即有小厮和婢女迎上,皆是极为恭敬的道:“都督,您回来了。”
林一泽嗯了声,径直往里又。
他干爹为林府的主人,名为林金阳,曾是陇南一地的,节度使。新帝登基时他便告老还乡,在京城买了一处大宅子为林府。
林一泽五岁时被林金阳收养,他自己并未有子,只有一爱女名为林殊仙。
“哥哥,你回来了。”林殊仙凑到林一泽面前,仰着脖子看他,”你今日回来晚了,爹爹待会儿定是回盘问你,快说,你去哪儿了?!”
这有些质问之意,她今年不过十岁,一大一小站着倒是颇有喜感。
林一泽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孩子莫要问如此多。”说完,他直接越过林殊仙朝书房走。
林殊仙蹬着她的小短腿,急忙跟上。
书房内,林金阳正在喝茶,见他进来抬眼笑道:“一泽今个是去何处了?”
“爹。”林一泽站的笔直,眼底对他有尊敬。
他五岁之后,便不曾受过什么苦头,学的吃的用的皆是林家给予。林金阳活的通透,对他是极好,养了十五年,早就是亲儿子了。
林金阳冷哼:“当初要你走科举,你就不走,偏偏要去当宦官!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自始以来,皇帝身边权高位重的宦官就没好下场的。”
口水沫子都飞到了林一泽身上,他也不恼,生生受着他老爹的怒气。
“你虽个假宦官,可别人不知啊,定当在背后骂你一声阉狗!”林金阳嗤了声,“你爹我这老脸都不知往哪儿搁。”
林一泽叹口气:“爹,圣上身边有不轨之人,如今是病体。儿子已经跟王太医在暗地里护着圣上了,毒也解的七七八八,并未让暗中之人发觉。”
林金阳面色一怔:“你的意思是,有人给当今圣上下毒,还不知他是谁?”
“不错。”林一泽点头。
林金阳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那你当这阉狗,是为了能更好的护住圣上。”
“不错。”回答完,林一泽无奈的揉眉心,“爹,儿子我并非阉狗。”
林金阳打趣的上下打量他:“今个我儿入夜才归,该不会是去纤仙阁潇洒完才归来吧。”
林一泽摇头:“非也,我今个被圣上留下用午膳,后同苏首辅一起回,又被他留在苏府用晚膳。”
“你说当今那惊才绝艳的苏首辅苏哲?”林金阳讶然,起身走到他旁边。
林一泽点头:“正是。”
林金阳哈哈大笑,整张脸都变得鲜活和蔼起来,他拍林一泽的肩膀:“不愧是我儿子,如今还能跟苏首辅结识就。他可是聪明人中的智者,你可得跟他好好混混。就如周老匹夫他儿子就死皮赖脸的跟着苏首辅,你可不一样,能得他高看一眼嘞。”
“爹早点休息,儿子先回房了。”林一泽脑海里过滤一番,明了是在说周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