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外面的夜色:“现在,岛津家的军队就在外面,他们的斥候在夜色中游荡,而我们的友军,则是在他们的围困中,生死不知,我会给你们武器,放你们出去,只要你们在天亮之后回到大营,带来一个岛津家的士兵的首级,你们的名字,就可以从名册中划掉,若是战死的,也可以从名册中划掉,只有空手回来的人,才会受到惩罚!”
他看着归附在地下的人,冷冷的说道:“现在,愿意去的人,去那边领自己的武器,不愿意出去的,可以留下,回头会有人将你们押送回去,如何处置,那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我们愿意!”
跪着的逃兵们,有的干脆利落的答应着,有的脸色变幻,犹豫了半响,才站起来,在一边领了武器,有的更是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领了武器,也和同伴们一起走了出去。
在夜色中,他们很快结成三五成群的小队,朝着远处扑了过去。
这些家伙心里怎么想的,是真愿意,还是假愿意,甚至是不是趁机逃走,或者是阵前投敌,毛利君健一点都不在乎,哪怕他们全都死在外面了,他也不会在乎。
这些懦弱愚蠢的家伙,至少会给黑夜里的岛津家制造一些麻烦,只要达到了这个目的,他们也算是废物利用了,总比白白的斩杀了他们的强。
与此同时,一直差不多三百人的小队,也从岛津军的大营出发,越过被他们围困的勋贵营的大营,小心翼翼的接近岛津家,他们在距离岛津家不到两地的地方,找到一片山林,隐藏住自己的身形,开始了悄悄的等待。
他们将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对着敌人的大营发起一次几乎自杀的攻击,如果攻击得手,距离他们不远的大队就会趁着这个几乎突进敌人的大营,如果攻击没有得手,他们也会尽可能的制造一场骚乱,让对方陷入混乱,从而推迟对方早上开始的攻击。
这是一次不约而同开始进行的试探,只是试探的双方都不知道,对方会对自己进行这一场试探。
“今天晚上或许不是那么安静!”
立花訚千代笑吟吟的对着沈运说道,“对面是岛津岁久的人马,岛津岁久这人我知道,他是岛津义久的亲弟弟,性格狡猾如狐,我们下午和他们接触,很快就太黑了,他已经知道我们来了,但是不知道我们来的多少人,从哪里来,对他来说,这将是一个非常难熬的夜晚,不弄清楚这个问题,只怕他连觉也不会睡着!”
“这人多大年纪!?”
沈运早就从伊贺流的斥候嘴里,知道了对方统帅的名字,此刻也有些好奇。
“应该不到三十岁吧,他是岛津义久的二弟,老三就是曾经在平户刺杀你的岛津义弘,不过这个岛津义弘从年初起,就没了他的任何消息,有消息传说,他是在去年的大疫中病死了,不过,我一直对这种说法表示怀疑,这场大疫,死的最多的是穷人,岛津家的三兄弟,没可能死在这上面!”
“你连岛津义弘刺杀我你都知道?”沈运装作很惊奇的样子。
“拜托,我立花家不缺忍者好不好,再说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要是一点都不知道,立花家早就不存在了!”立花訚千代风情万种的看了沈运一眼:“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至少,你从来没有将我立花山城当作征伐的目标!”
“不是我没有想过,是桂姬不让!”沈运脸色古怪的笑了一笑:“我听说在大友家有这么一个传言,立花山城是你立花訚千代的嫁妆,谁要是娶了你,谁就得到立花山城!”
“怎么,你怕取了立花山城,我嫁不出去,就只能赖上你了吗?”立花訚千代吃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