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程度的作乱,即使不依靠大明帝国的力量,莽应星也是可以轻松应付的。
事实上,他现在就是这么做的。
赵虎臣率领的大明的追击军队,慢慢悠悠的在路上晃荡,而从大光港出去的莽应里的旧部,流窜在附近的城镇,对于清剿这些四处流窜的残兵,赵虎臣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所以,清剿这些人的事情,全部都是落到了莽应星的人马身上。
而阿瓦城一战,莽应星的人马早就膨胀了,他们不怕没仗打,怕的是大明人将所有的仗都打完了,要是这样的话,他们哪里什么战功,来在新朝换取官职前程。
这些流窜的敌人,在他们眼里,就是一顶顶活动的官帽子,一个个流动的大元宝,在这样的士气下,扫清那些溃败,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哪怕这些溃败,理论上战力比他们强,也比他们凶狠,但是,除了这日益削弱的战力和凶狠,他们就真什么都没剩下了。
残兵不肃清,莽应星自然是不会轻易出城来大光港的,而且,他也有心在黔国公面前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可以让大明放心,胜任这一个国王,所以,这一路来,几乎是他带着黔国公一路观看着清剿这些残敌的战斗而来,大明的军队,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确认了莽应里的死讯,莽应星出去和他的臣民宣泄着他的兴奋,但是,在沈运的座船上,沈运和黔国公,两个只是曾经闻名却是从来没见过的人,却是商议着,和这一场庆祝毫无关系,但是,却又决定着东吁王朝命运的事情。
“没想到沈使司是如此的年轻,年轻的让我感到我已经足够老了!”
作陪的人,只有高寒和赵虎臣,高寒是朝廷耳目,两位大佬之间的交谈,虽然不用征询高寒的意见,但是,高寒是必须在场的。
而赵虎臣,作为两人之间的纽带,也必须在场。
“黔国公年轻有为,哪里老了,此次又带领大军平定边患,杀得缅甸人尸横遍野,这样的武功,即使再为朝廷效力三五十年,也不成问题!”
沈运笑嘻嘻和这位大佬寒暄着,和曾经在南京面对那些伯爷侯爷的时候不同,现在的他,即使和一位国公当面,也没有什么感到不自在的感觉了。
“仅仅是杀的缅甸人尸横遍野么?”黔国公眯着眼睛:“这作乱的缅王,没有我云南大军在阿瓦城下将其击溃,怕是沈使司也不会这么轻易在这里将其轰杀吧!”
“这个自然是要感谢公爷的鼎力帮助的!”沈运闻弦而知雅意,不过,却是装作不明白:“我海外抚慰使司在朝廷的报捷文书上,必定好好的称赞一番公爷的英勇,若不是公爷指挥有度,将士们用心用力,哪来的如今的好局面!”
“沈使司!”黔国公依然眯着眼睛,但是,脸上却是没什么笑容了:“我听小赵说,你这海外抚慰使司,是为内库筹集银两,所管辖的也是这海外之事,这朝廷平乱的功绩,你拿去也没有,是不是这样,既然如此,何不怜悯我云南子民,给他们一个抚慰,想我云南子民,多年来受这莽应里荼毒,若是知此獠授首,只怕一个个都回心感朝廷恩德,这种功绩,稳定边疆,胜过杀敌无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