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宫里的吩咐,来自皇帝陛下或者是后宫的那位太后,他也能够理解,无非是怕功劳太盛,皇家无法赏赐,给自己找点麻烦,甚至弄点污名,到时候对自己海抚慰使司做出的这些功绩,稍稍褒扬一下,自己也不会有有怨气,毕竟皇帝没追究自己的这些破事,反而大度的褒扬自己,叩谢天恩还来不及,难道还敢心生怨气不成。
但是,潞王要对付他?这个他可就是真想不通了。
若是没有潞王,皇帝甚至知道不知道他沈运这个人,那是很渺茫的事情,所谓“上达天听”可不是戏文里那么容易的事情,皇帝日理万机,一县一府的官儿他都未必记得住,更别说南京城的一个小小秀才了。
而至于海外抚慰使司这个衙门,更是潞王一手促成,甚至当初就直接挂靠在潞王府的,潞王若是想要安插人手什么的,那简直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事实证明,潞王对沈运,可不是一般的放心,甚至到现在沈运也没搞清楚,潞王可没有从他手里拿过一点好处,为什么一直对他青眼有加。
这事情沈运后来琢磨了很久,甚至隐晦的问过叶绿裳,不过,连真名都没有告诉沈运的叶绿裳,又怎么可能回告诉潞王到底是怎么看沈运的,敷衍了他几句,沈运始终不得要领。
所以,到最后,沈运就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了:潞王年轻,潞王贤良,潞王胸有大志,潞王慧眼识人,反正,不管沈运怎么想,都想不出潞王要对付他的理由来。
为钱,天下最不缺钱的,只怕就是潞王了,皇帝还有缺钱的时候,但是,皇帝是治理着天下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而潞王只需要管好自己和自己的一家子就行,光是皇帝的赏赐和西山钱庄的进项,就够他挥霍了。
所以,绝对不是因为钱的原因。
男人为难男人,无非就是钱和权,既然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为了权利了?这就更可笑了,沈运这个抚慰使司的使司,还是潞王从皇帝那里求来的,而且,一开始就是潞王府的属官,潞王吃饱了撑着,和自己属官去争权。
而且,沈运很确定,只要潞王开口,在还我抚慰使司找他要点实权的职司,他是绝对不带眨眼的,问题是,他敢给,潞王也得敢要啊,现在皇帝太后恩宠无双,潞王几乎是享尽人间富贵,若是他还打算弄点权利,那就只怕真是有非分之想了。
或许是因为女人,因为美色,沈运想到这个,自己都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这尼玛太荒谬了,天底下最不可能为难自己的人,居然为难自己,这就是小说话本也不敢这么编啊!
赵虎臣一直紧张的看着沈运,见到沈运笑着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陡然觉得也轻松了许多,好像沈运笑得出来,这事情就不会坏到哪里去!
“这个事情,还是有待查证的,有高寒去做,迟早回给我一个确切的消息!”沈运说道:“那些在贡院的考生,你都安置了好了么,学政衙门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今日的事情,只要将那些考生安抚下去,后面的事情,就不会有太多的变数!”
“已经着人去做了,锦衣卫的人散是散了,但是,还是担心有人在暗处,除了一部分非得离开的考生,大部分的考生,要表示要留在贡院等待开考,学政衙门那边,也特事特办,打开方便之门,留在贡院等待开考不可能,但是,将这这些考生都送到咱们应天府书院,倒是安置的下!”
“嗯嗯,那就好,那我就不担心这事情了,你也别担心,等高寒的确切消息吧,担心也没多大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