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沉眨眨眼,“我以为你知道的,一直以来喜欢我的男生不是都很多么。”
说完,她还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周恪一听完,像是真的被气到了,嘴唇抿得紧,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陆沉沉去碰碰他的肩膀,被他一个闪身躲开。
陆沉沉被逗笑,手指戳他脊背,“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周恪一凉凉地看着她。
陆沉沉愣了愣,发现新大陆似的,“你还会吃醋?”
周恪一挑挑眉,神色从不开心变成羞赧,他的性格始终偏向内敛,自己吃醋和被陆沉沉发现他在吃醋,还大声地说了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轻哼一声,把她拉到怀里,用手臂扣着她的肩膀,把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淡淡的薄荷味和属于成年男性的气息围绕着陆沉沉,他的声音在上方,听起来掺杂着淡淡的笑意。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能吃醋吗?”
停了一下,又开口,语气咬牙切齿的,“这男的……”
他啧了一下,道:“真他妈烦人。”
陆沉沉呼吸一滞,周恪一骂脏话比他吃醋还让人震惊。他的呼吸就落在她的头顶,让她在安全感之余还起了一阵阵颤栗。
兴奋的颤栗。
陆沉沉有意识到,周恪一的定位在她心里始终很模糊。他就比她大一岁,但在她的面前总扮演着“领导者”的角色。他们之间一直是他掌控大局,他有时像父亲,有时像兄长,有时又是她的良师和益友。
他的身上有一种超越了年龄的成熟,甚至到了沉闷的地步,就像徐茉莉总称呼他的那样,仿佛一个标准的“未来栋梁”模板,一点也不像同龄人。
陆沉沉想,这个被她寄予了厚重感情的人,原来也不过是个二十二岁的大男孩。
和每个少年一样,会吃醋,会埋怨,会骂脏话,对心爱的女孩也有着同样重的占有欲。
陆沉沉想起徐茉莉说的那句话,真正的伴侣应该是平等的。
她像藤蔓一样依附他,却从没去思考过他会不会感到疲惫。
“我不喜欢他。”
陆沉沉笑了声,隔着轻轻咬在他的肩膀肌肉上,声音闷闷的,“自己暗地里不高兴多久了?”
周恪一撇过头,小声说:“没多久,也就从你第一次见我妈那天开始。”
“……”
陆沉沉哭笑不得地松口,“你可真能忍。”
周恪一又哼了声,放开她,踢了踢脚边的石头,小石子掉进不远处的水塘,荡出几圈涟漪,重新归于平静。
陆沉沉看他一眼,抬起手,捏住他脸颊两侧的肉。周恪一真的太瘦了,这么捏下去,竟然都捏不起多少肉感。
他被陆沉沉捏得一愣,口齿不清地问她:“怎么了?”
陆沉沉笑了,“当完美男友挺累的吧。”
周恪一微微眯着眼,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吃醋不能说,想让我离他远点也不能说,难受不能说,不开心了也不能说。因为要当一个完美的男朋友,所以不能有负面情绪,不能软弱,更不能不成熟。”陆沉沉放开他的脸,搂过他的脖子,把他拉低,眼睛亮晶晶的,“高中的时候帮我补习,大学的时候帮我规划未来,以后呢,是不是还要想办法帮我找工作?周恪一,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打算帮我把这一生都默默计划好?”
她说话不快,字句清晰,但声声落到周恪一的耳朵里,听得他怔住。
他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被陆沉沉抢先打断。
“你总问我我想要什么,我期待什么,问我你还要怎么做。那你呢,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吃醋,可以生气,也可以对我发泄,就像以前那样……你明明之前还会和我说的。”
她说完这句话,两人心头都心照不宣地浮现出一些旖旎的画面。陆沉沉指的自然是高考后他们纠缠地昏天黑地的那段日子,周恪一向她剥开了自己,坦言了自己在性事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性癖。他看着清俊斯文,其实喜欢的是最低俗下流,最羞耻难堪的东西。
那会儿他们玩得很开,光是想一想,鸡皮疙瘩就爬上了皮肤,相拥的动作一时间有些僵硬。
周恪一咳了咳,垂下眼睛,握紧陆沉沉的手。确实,不知道从哪个瞬间开始,他好像变得不太爱和她袒露情绪,他企图在她心里更完美一点,更接近标准模板一点,无论是身材外貌还是日常的相处,却忘了当初令陆沉沉心动的自己,分明是一个并不完美的自己。
——一个有点傲娇,有点毒舌,被所有人说“你不配”的胖子。
“周恪一。”
“嗯。”年轻的男孩低声作答,眼底浮现出温柔的笑意,恍若初见。
陆沉沉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这种事情,你以后都要告诉我。”
“……嗯。”
“我说认真的。”陆沉沉说,“你也可以对我有任何期待,任何。”
夜色浓起来,天际从灰白变成紫黑,色调越来越暗,像一副涂抹画越来越饱和。
有些话被卷到风里,或吹散在湖畔,或弥留在耳边。
“我以后也会好好疼你的。”
——
大家不要想那么多啦,什么小叁小四,吵架狗血的,没的事。
更┆多┆就┇上:wo o1 8.v ip (W oo 1 8 . vi p)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