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的关系又恢复了正常。他忙着上班和应酬,我就忙升学,吴优每个月会直接把生活费转给我,父母也会给我零花钱,因此很多事,我都不用跟他商量。
想要买进学指导或者是辅导书也不需要等他首肯,反正零花钱是我的,怎么花都是一样的花。
那年夏天,我没有回国,因为太想提前上大学,暑假需要集中培训,万江是个很靠得住的朋友,我们的友情在兵荒马乱的备考期而更加坚固了,不过我们没有成为恋人,因为他跟我出了柜。
说实话我并不意外,因为万江看我的眼神很舒服,一般直男的审视只有叁点,胸、腰、腿,他却不会那样看我,我一早是有点心理准备的。
万江说吴优那种类型的在他们圈子里算得上天菜了,我开玩笑说我哥很骚可能真的男女通吃,因为他最近不听我的劝阻,竟然开始去健身房了,万江却哀嚎起来,他压着嗓子低声说:“他真是双才可惜!”
我不明白他的道理,斜乜这他道:“是双的话说不定你还有机会。”
万江聊起男人时总会换一种姿态,非常有魅力,又洒脱又可爱,但我不知这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偏见”作祟,换句话说:若我不知他的性向的话,还能有这样的感觉吗?
可能只是觉得这个人骚了吧唧的吧……
他说:“不,你哥肯定看不上我,还不如就是钢铁直男,我心里反而好受一点儿,毕竟这可以怪老天爷,可他要是双,我只能怪自己不够好了,想吃吃不到,那多折磨人。”
我想了想,也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客观原因可能真的比较好接受一点,诸如生老病死导致的求之不得一般都会在记忆里留下一个淡而寂寞的影子,可真正为爱痴狂求索却只因为自己不够格而导致的爱而不得,这种人都会被打上“备胎”或是“舔狗”的标签,最后收获一地鸡毛,或是灰姑娘姐姐的结局。
我们叽里呱啦讲得很开心,终于吵醒了吴优,休息日睡到午后的吴优真的跟快餐店里从早晨开始喝酒的无业游民们无异,胡子拉碴,头发乱翘,我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反正他似乎懒得理我,径直往浴室去洗澡了。
吴优大部分时间都没脾气,万江低声问我他是不是生气了,我说:“没有,他不会生气,顶多是生生闷气,过会儿就好了。”
万江笑道:“这不是柿子捡软的捏么,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欺负老实人的。”
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可是霸道得很,你不要惹我,不然连你一起欺负!”
吴优洗完澡,端着吐司和咖啡坐去了沙发上,他头发仍滴着水,脖子上还搭着毛巾,好看的人连脚丫子都是漂亮的,午后的阳光正好洒在沙发上,他静静坐在光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老天爷的眷顾。
所以我说我哥闷骚嘛,万江这会儿恨不得钻进面前的赤本里了。
我往他身上嗅了嗅,他对我做了个“阴阳怪气”的口型。
我意味深长地对他说:“我的鼻子很灵的。”
吴优放下杯子,捏住我的鼻子不撒手,逼得我不得不用嘴呼气,他才得意地放了手,“像杜鹏飞家的那只博美。”
我顺势在他大腿上咬了一口,吴优也不恼,把吐司塞我嘴里了,“没大没小,拿这个磨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