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带着这个疑惑,和迟队长两人坐在赵老头的房屋院子里一边警惕地关注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对了,忘了说一句,那赵老头的尸体已经能抬动了。之所以之前抬不动,是因为赵老头死的憋屈凄惨,那蚂蝗妖物又修炼的不到家,弄死了赵老头之后把没有吞噬他的魂魄。所以他的怨魂便留下来镇在尸体上,让尸体重如磐石。后来警员们找来了纸钱,我一番做法之后,把他灵魂超度了。
想到这事儿我又忍不住吐槽了迟队长到:“迟大哥,我说,你好歹也跟着海天佛国普陀山的高僧学过佛法,怎么连超度亡魂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呢?按理说你们佛门在这方面可要比我们道教厉害多了,结果你居然等着我来超度那死去的赵大爷的怨魂。”
迟队长放下手中的烟,很是潇洒地吐了一个烟圈,圆圆的脸上带着笑意:“那啥,蒋兄弟啊。我都说了就被那老秃驴给关了几天而已嘛,哪里学到太多本事?你看我这样子,抽烟喝酒吃肉的,哪里能和那所谓的佛门搞到一块儿去。对了,你们道教不忌讳这些吧?要么等你啥时候不想隐居了愿意回你的组织里去了,把我也介绍进去学学道术?”
这家伙,真是满嘴跑火车的主。
我翻了个白眼:“好吧,当我没说。你觉得今天晚上要出来的这蚂蝗妖物会厉害到什么程度?咱俩能搞的定么?”
他嘿嘿一笑,指了指脑袋:“蒋兄弟,做事儿不能全靠打打杀杀啊。要靠智慧。你看,蚂蝗就算成了妖怪,也得怕火吧?咱们这里今晚可是准备了大量的燃料,还下血本用公款买了头牛来诱惑它,最后保管来条香喷喷的烧烤蚂蝗。”
“恶心……想想蚂蝗那扭来扭去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要不是因为这村子里的人对我有救命之恩,从小师傅又教我该有正义之心,我才懒得来管这破事儿。让你们警察自己头疼去得了。”
迟队长搓着手嘿嘿笑起来,说是是,蒋兄弟侠肝义胆,是我辈楷模啊……
我俩坐在院子里面,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园子一角,大量干燥的柴火包围之中,那头被买来当做诱饵的可怜的老黄牛正在吃着草。夜凉如水,看看时间已经是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了。村中的居民早就已经睡下,这里又距离村子有个几百米的距离,所以显得尤其的安静。
“迟大哥,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水田边儿看看?那些混合了家畜内脏和污血的布包究竟有没有用啊。万一那蚂蝗妖物不上钩,直接吸收了就走,不顺着我们撒下的料跟过来怎么办?”我看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便有些担心地问他。
他依然还是弥勒佛一样笑眯眯的样子:“哎呀哎呀,蒋兄弟不要这么急躁。老邢都说了,就算这动物成了精怪,也还是厉害一点儿的畜牲罢了。难不成还能有人这么聪明么?懂得注意中计什么的。”
我心里暗暗想到,那可说不准。你可能不知道,你面前的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都不知道自己身体里面可能就藏着有着人一般智慧,甚至还能口吐人言的妖物。
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已经勉强地接受了自己血液深处那凶残暴戾的“妖物”存在的事实了。我隐约地记得,当时在任意别墅地下迷宫中的大战时候,它似乎自称为“灵王”!天知道这个所谓的灵王是个什么鬼东西,是什么厉害的妖物还是啥……
哞,哞,哞……
寂静深夜里突然响起的牛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让我顿时一惊,整个人浑身的肌肉顿时都绷紧了。
有情况!
我和迟队长对视一眼,便都起身。蹑手蹑脚地朝着这院子角落那头老黄牛的地方走了过去。
这老黄牛的身边,是顺着院子侧面的一个院墙缺口沿途撒下的各种混合着污血的家畜内脏,一直顺着到外面的水稻田之中。浓烈的血腥气息只要是鼻子稍微灵敏一点的人都能够闻到,更别说蚂蝗这种对血食有着一种本能的渴望的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