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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回想起当初陆与闻给她找的麻烦,尽管仍想敲开他脑袋看看里面什么构造,但后续的走向及对电影票房的刺激,是她始料未及的。陆与闻因此多了个痴情种人设,一番电影实绩到手,她惊喜极了,直言这是她经纪人生涯的高光。
虽然这部电影下映后陆与闻歇了一年半,没曝光不营业,之前攒的那点新粉都跑光了。这之后接的电影和电视剧反响平平,对他演技的评价褒贬不一,而陆与闻十年如一日拒绝话题炒作,不愿花钱买热搜,热度和关注度都没了。
陆与闻不在乎流失的人气,事业发展毫无规划,唯一还算上心的只剩拍戏这件事,可他这次却休息了整整十八个月,粉丝无数次催进组无果。
自家艺人这么不求上进,陈曦很是惆怅,她又开始苦口婆心:“你挑好剧本没?今天肯定有粉丝问你这个问题,我发现你越来越懒了,刚出道那几年你可勤奋了,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陆与闻放下保温杯,对经纪人的指责难得给予了正面回应,“不是我不拍,没合适的,剧本都不太行。”
“好的剧本轮得到你吗?你舅这几年混得不行啊,关系都被比下去了。”
陆与闻拉开椅子坐下,语气懒洋洋,“我舅都在带新人,曦姐你就别损他了。”
陈曦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看到化妆师的微信,挥手让助理下去接人,紧接着一个电话打进来,服装师报备某件西装临时出了岔子,陈曦火急火燎地赶去处理。
偌大的酒店套房剩陆与闻一人,他手里攥着手机,兀自愣神,化妆师和助理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陆与闻敛了敛表情,准备好让化妆师上妆。
粉丝见面会开场前播放了一段视频,是他出道至今所有角色的高燃混剪,陆与闻提前看过这个视频,他对演绎过的每个角色、每场难度颇高的戏都记忆深刻,历历在目。
在他还很不成熟的那些年,他常年待在剧组,不间断地拍戏,不敢让自己闲下来。
他躲在他人的悲欢离合里,体验他人或恣意畅快或庸碌无为的人生。他借角色之口大哭、大笑、滥情、也泄愤,他无比珍惜这些时刻,因为他知道只要摄像机一关,回到一个人住的单间,他就会缩回自己的壳里,再无发泄的理由。
有想过未来会这样吗?
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他都这么问自己。
那年十八岁的他们,下着雨仍有阳光眷顾,雨水是微凉的,不经意触碰的皮肤敏感且灼热,一同撑伞,寻找那座据说很灵验的山神庙。
庙宇年久失修,四周杂草丛生,庙门破败,雨斜着飘进庙里。
庙外的荒芜令他们十分担心会看到倒塌的神像,好在没有,庙里的神像虽漆皮脱落,破损不算特别严重。
方雨说,神明不管怎么样都是神明,神像会腐朽,神明不会陨落,所以你虔心向他说出的愿望,神明都能听见。
那时候自己说了什么?好像问方雨庙里供奉的是哪几路神仙,方雨应该没答上来,因为他记得方雨难得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冲他嚷嚷。
最后他们俩吵完歇战,一同向神明祈祷,他偷偷看了方雨一眼,这一眼让方雨双手合十、虔诚祷告的模样一直留在他的脑海里。
雨天,山神庙
“你许了什么愿?”
方雨执著于这个问题,接连问了三四遍,势要撬开陆与闻的嘴巴听到回答。陆与闻在供台底下找出两个蒲团,互相拍打掸掉灰尘,一个递给方雨,另一个放在地面,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方雨将蒲团紧挨着陆与闻放下,双膝跪在蒲团上,上身倾向陆与闻,眼巴巴地望着他,“快说嘛,我的愿望都告诉你了。”
陆与闻从裤兜里摸出折叠成四四方方的剧本单页,展开按平,眼睛刚触及密密麻麻的笔记,一只手挡住了他鬼画符一样的字迹。
方雨瞪着他,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瞪得再大也没有威慑力,陆与闻欣赏了一下方雨气呼呼的表情,总算有一件能拿捏方雨的事,他心情大好,故意卖了个关子,“先准备今晚的戏,我有把握了再告诉你。”
“你这人真是,你要不是董乾我就揍你了。”
方雨放弃了追问,屁股压靠在脚踝上,瞥见陆与闻豪放的坐姿,方雨皱皱鼻子,“我小时候像你这么坐一定会被骂,我奶奶信佛,她说蒲团是拿来跪拜和打坐的。”
陆与闻看一眼自己的坐姿,没觉得哪里不妥,“我腿长,盘腿坐不舒服。”
“我也没比你矮多少。”方雨伸手在头顶比划,手平移到陆与闻头顶,示意两人身高差不了多少。陆与闻没跟他争,这种明摆着的事不需要讨论,正要继续看剧本,余光里有什么东西在急速掉落——
身体动作先于意识,陆与闻扣住方雨的腰将他拉进怀里,同时一手捂着他的脑袋,瓦砾擦着方雨的后背砸落到地面。
听到清脆的响声,方雨才知道是庙顶瓦砾脱落,他的下巴搁在陆与闻的肩头,后腰被炽热的手臂箍得死死的,上身完全偎着陆与闻。他试着动了一下肩
', ' ')('膀,轻声问道:“还有瓦片掉下来吗?”
“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砸到?”
陆与闻放开方雨,方雨才发觉刚才整个人被扯了过去,此时膝盖贴着陆与闻的蒲团,陆与闻双腿大开,豪迈坐姿的好处在这一刻显露出来。方雨脸红了红,陆与闻拉他起来,拽着他的胳膊后退到墙边,扳过他的身体检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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