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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点诡异,感觉室内空气好像被吸光似,尤其是坐在对面格外安静的林宗佑,只是用沉默喝着手中的咖啡。
我大概能理解一个人被拖进一个全新生活,几乎可以说连基本的隐私都没有,但那种莫名其妙地受到另一个人情绪影响确实让人很不舒服。
而且,显然林宗佑是有话想说,只见他犹豫半晌才慢慢放下手中的咖啡,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很想忽略这个人的目光,甚至装着没看见,但前提是我本身就不会装模作样的人。
所以,我抬起头,开门见山地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看着我,结巴的问:「那个……秦念怀是你的老公?」
「是啊,怎么了?」原来他还在意我在咖啡厅做的事情。
「你平常都不觉得这个男人是个瑕疵,我的意思是你什么可以容忍老公和别的女人搞在一块,这不觉得荒唐?」
「荒唐又如何,我可是个死人,他在外找女人也是可以理解。」我说。
「你怎么可以有这样想法,万一他在外面乱搞伤害了别的女人,难道你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喔,所以我必须要负责吗?」
「蛤?」
「你的意思不就是他在外搞别的女人,我这个受害者还必须要可怜兮兮地去关心外面那个野女人的情绪,不是吗?」
老实说,我真的很想揍他,差一点就出手往他脸上打去。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既然你已经嫁给他,不是该好好经营彼此的关係吗?」
「哇!」我站了起来,「你们男人都是这样想法吗?秦念怀在外面搞外遇,到头来都是老婆的责任?这到底是怎样哲学观念,还是你也就跟秦念怀一样的低级下流啊!」
「我没这个意思。」他说。
「没这个意思?可我就觉得你给人这种意思,你是男人的话就别说话彆扭,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我实在不想每一天都在玩同样把戏。」
「好,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世界上也许没有永久的感情,但是你们女人的问题就是遇上问题就逃避,所以你才躲在我家,不是吗?」
「我怎么会是躲在你家……」
谎言要被揭穿,我该怎么办才好。
「不,你玩了一齣诈尸戏码,却可以安然无恙在别人家诈骗下去,可你也别忘了你的身分就是那个秦念怀的老婆,我收留你是可怜你无家可归,但现在我后悔了,每一天都在后悔,因为我倒觉得你是个无赖。」
「没错,我确实不是鬼,但是那也是不得已才扯出来的谎。」我顿时无言以对,气氛一度尷尬。
原先我也想过很多次要坦白,就是怕谎言被拆穿那一刻,然而从没想过我太理直气壮地把自己当成了真,等到纸包不住火那一刻,所有的关係也就一一瓦解。
「大婶,难道你就打算一直赖着我不放?」
他的快言快语着实让我的身体僵住,许久才缓缓开口,「我赖着你不放?」
「问题不是这个,而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对我来说,你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愤然起身,没有任何表情地对着他说:「我知道了,像你这种胆小鬼,我也不奢望你能帮我什么,既然如此我走行吗?」
人是有自尊的,我也不想再麻烦别人,想起来我真的带给林宗佑很多麻烦,这些天来我自私的把这里当成一个安全堡垒,吃喝拉撒都在这里,但这里终归是别人的家,我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外人,可我从来就没察觉这一点,更可笑的是在这之前我也同样没察觉到自己老公爱上别的女人,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在和别人讨价还价。
是我自己活该,就算我又孤苦无依,就算我现在又一次死在街上也不会再有人替我悲伤难过。
我浑浑噩噩的走着,感觉有个人迎面撞了上来,而后那个人甚至好心上前搀扶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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