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弋咬着烟,打火机在手里转了几遍,始终没有打开,他掀起眼皮,淡漠的眸子扫过对方的脸,声音淡淡,“叫何立强出来。”
何立强是他们老大。
胖子冷笑,“我大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耿弋嗤了声,“没种。”
一群兄弟愤怒地要冲过来,里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一群人让出道来,没一会,赌场里走出个男人来,正是他们老大何立强,他是光头,脑袋上刺了半边的刺青,隔着距离看不清图案,只看见他胸口的大金项链,和拇指上的玛瑙戒指。
“年轻人,还挺狂。”何立强看着耿弋,不可否认,眼底还露出那么一丝欣赏。
耿弋把烟从嘴里拿出来,扬起下巴看他,“一百万给我,这事儿就了了。”
“妈的,这小子有病吧。”胖子在何立强边上笑,“他妈的他一个人过来,还敢问我们要钱,你要是能活着走出去,别说一百万,两百万都给你。”
何立强转身要走,偏头冲胖子说,“把人弄里面处理,别让条子再找上来。”
才刚转一半,光头被刀片擦出一道血痕,口子还不小,汩汩往外冒血,他面色狰狞地转头,就见耿弋转了转手腕,声音很淡,“好久没玩刀了,手有点生。”
他抬头看着何立强,两指捏着刀尖,浅淡的瞳仁里蕴着嗜血的冷意,“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道上都是讲规矩的,何立强不讲道理,输了钱不还债,不知霸了多少人的一百万,倒是有钱的大爷他惹不起,只欺负些外地生人。
耿弋就是外地人,何立强自然不认识他,也根本想不到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更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从十二岁就在跟人血拼,打到只剩一口气,还在跟人拼命。
他看起来神色淡漠冷酷,动起手来却招招致命,浅淡的瞳仁里裹满了戾气。
上次耿弋来,赤手空拳什么都没有,今天一把小刀耍得眼花缭乱,靠近他的人一不留神就被切了手腕动脉,捂着手腕疼得嗷嗷直叫。
其他人拿了棍子就冲上去,几个人合力把耿弋手里的刀打飞,一个个扑上去,把耿弋压在地上拿棍打了起来。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人多势众,乌泱泱四五十人全围过来,耿弋伤刚好,又单枪匹马过来,不停地被打倒,爬起来,再次被打倒。
数不清的棍棒落在他身上,胸腹和脑袋上,血一点点从他额头往下淌,最后糊满整张脸,他像是察觉不到疼似的,咬着牙跟人拼命。